我父母挣钱本身就不易,还要再给他交学费。
一年下来怎么也得五六千,加上伙食费,日用品衣服等等,这小子是打算把我家给弄破产吗?
但是,我现在说什么妈妈也不会相信,还想着让任奇下当上门女婿。
我该怎么办呢?
回到卧室,妹妹趴在床上边吃辣条边看借来的连环画,我坐到她身边,推了推她。
她往里挪了挪,给我腾出一个更大的地方。我有点哭笑不得,脱鞋上/床,凑到她身边,俯身,原来妹妹在看借来的西游记漫画。
“你不是看过一遍吗?还看?”
“好看才看嘛。”妹妹被辣的呼哧着嗓子。
“琪妹。”可能每次我这么喊她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次她像往常一般,愣了一瞬,才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点头。
“你见过任奇下吗?”
见妹妹云里雾里,似乎没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我又补充到:“上次爸爸住院,那个跟我们抢洗衣机的男孩。”
“不知道啊。”妹妹嘴巴微张,眼神茫然,把“懵”这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哎,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就忘了呢。
由于我没有收老妈的钱,老妈第二天又把拉到她房间,特别正经地问我,为什么不愿意给任奇下买衣服。
为什么,因为他是骗子啊。
这句话在我心里转了一圈,被我给消化掉。
我要是敢说,我保证,我妈真会打我。
任奇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不就是抢了他的洗衣机吗?
至于吗,苦心经营,置我于死地。
鉴于前两次的谈判失败,我不打算再用怀柔政策。
干脆,不搭理他,看他演独角戏能蹦跶几天。
我强忍着老妈把红彤彤的票子放到任奇下手心的心疼,踏上了返校之路。
刚开始任奇下要帮我拿行李,我用不回答拒绝了他的好意。
找到个最角落的地方,我挨着窗户坐下,假装从不认识我身边这位帅哥。
一路上保持着将脑袋扭向窗外的状态。
他似乎也并不想理我,翻里拿出的物理书。
到达学校,任奇下将沉重的两大包行李提到马路上,扭头看向我。
他站在阳光底下,我逆着光看他眼睛,他薄薄的刘海垂落在额前,微微挡住了他好看的眼睛。
他身上的衣服是老妈出血买的,白色的衬衫,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
看起来……还挺人摸狗样的。
他就这么玉树临风地矗立在那,好像来巡视的国王一样,引来不少过往学生的侧目。
男生表现还算沉稳,很给我们a市第一高中长脸。
可是女生……算了,还是不说了。
“看我干什么?快点把你行李提到你们宿舍呀!”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跟跟某人说话了。
他的行李可比我的要高档次多了,都是新棉花新被子……哎!我妈啊。
“难道不是你提吗?”他双手插兜,斜斜看我,嘴角微扬。
“我?”这个人是疯了吧,他的行李让我帮他提,我能提的动吗?就算我提的动,也不会帮他提。
“抱歉,我很忙,拜拜!”我双手握着背包带,转身离开。
“随便你。”他长腿一迈,走到我前面,背对着我风轻云淡淡道:“那就让它们在马路边过夜吧。”
“什么?”我加快脚步,拽住他袖子:“任奇下,你的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快点把行李提进去,那是我妈妈精心给你准备的,她为了给你做被子,一夜没有睡觉。”
他停住脚步,没有看我,淡淡地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简直是冷血、冷酷、冷峻、冷眼……原谅我,恨不得把所有跟冷相关的词语用到他身上的心情。
既然没关系,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妈面前装可怜。
现在又这么糟蹋我老妈的心思。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从他的立场跟他解释道:“你不用被子晚上睡觉不会冷吗?”
他回过头,仿佛听到了巨大的笑话一般,嗤笑道:“有钱还会冷吗?”
好一个有钱还会冷吗!
“任奇下,你有意思吗?把我父母骗得团团转,我问你,还死不承认,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你可真够阴险的,小心眼,没度量,连女生的度量都不如。”
他听我喊完,轻轻一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走了。
苦命的我,费劲吃奶的力气,才把行李挪到校门口。
我狼狈的模样,惹得路过的同学纷纷朝我投来同情的目光,却没有一位仁兄要过来帮我一把意思。
任奇下高冷的背影在我的视线里越走越远,他身边不时有女孩子凑上去说话,但结果都是悻悻离开。
……老天怎么不出个闪电,把这高傲的某种生物给带走呢。
我愤愤地郁闷着。
得把被子弄到我宿舍,可,我的宿舍在五楼,五楼啊。
正在我欲哭无泪时,我的身前,被一道黑影遮盖,抬起头——那个曾经总是会不经意跳跃在我脑海里的面孔,那么柔和的,就像是一束冬日阳光般,展现在我眼前,温暖了我焦躁的心情。
“尘康?”我呐呐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心脏像是被投进一粒石子的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钟,又看了看我身边的行李,笑了笑:“把冬天的行李都准备好了。”
“哦~”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讪笑道:“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