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阳下山,任莲盈喝了顾稼树买来的一点鸡汤,觉得精神恢复了不少,终于有力气。
“哥,屠峥这两天真的没来吗?”
顾稼树正收拾盘碗,抬头笑道,“我让人帮我留心来着,好像真没来。”
任莲盈吁了口气,点点头。心想没来才好,一会儿她就要利用灵体出窍办大事儿,这个大煞神不来才是最安全的。
收拾完后,顾稼树又给任莲盈削水果,突然问道,“盈盈,我看那个李思伦不错。暂时,可以做为备胎用用。”
任莲盈已经有些昏昏欲睡,闻言就瞪了顾稼树一眼,“别胡说。”
顾稼树嘿嘿一笑,将削好的水果丁送到任莲盈嘴边,一边自说自话,“我可没胡说,那天你没看到,他就被那个叫刑丽的说了两句,脸红得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了。总之,我觉得这小子比周冲靠谱儿。”
任莲盈无语,也不想再纠结在这种无聊的情情爱爱上,开始琢磨自己晚上的行动路线,不能再像白天那样乱跑一气,带着实物走就得更小心了。
“帮我开个窗啊,这房里太闷了。”
“好。”
顾稼树还想八卦两句放松气氛,但见任莲盈已经眯着眼直打哈欠的样子,便不再啰嗦,等到人睡着了,才悄然离开。
很快,任莲盈就从**里脱窍而出。现在有了这莲花坠傍身,脱窍入窍时间都升级了。她小心翼翼地解下莲花坠,坠子是用红绳编制的,但她也碰不到,只能将莲花坠牢牢握在掌心,对着玻璃一照,果然只见莲花坠。
门是关着的,自然走不得,好在她睡前让顾稼树给她留了窗户,轻松飞出,依着楼势朝大礼堂进发,绕到后方时一眼就看到那高高竖立的元帅雕像。说起来,那个石雕还是那个大煞神男人的曾曾曾曾曾祖爷爷。
彼时,一个银制莲花坠在空中飞行,还缀着一尾红绳,很是诡异。夜色重重下,倒也无人注意,只是任莲盈飞得太快时,不小心绳子会勾到树叶一两片儿,惊到树下情侣三两双。
很快,任莲盈就到了元帅大雕像前,站在那幕断瓣演绎过的画面视角。
呀,好像有点儿不对。
原来一周前摆放的蝴蝶兰盆栽已经换成了新的迎春花,造型也不尽相同。那块掉落的莲花瓣若是落在了盆栽里,肯定已经被园艺工人带走,拿去添土当花肥了。这下可是“花”沉“泥海”,哪里去寻啊?
任莲盈急得在元帅雕像下团团转,只觉得束手无册,郁闷不矣。
要不还是先回去罢,这瓣找不着,试试找另外几瓣。这莲花坠算上这次,一共折损了四个花瓣。没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她想起还有一瓣好像落在学校里了……
任莲盈飞起身就想往学校方向飘,但飘了几米心里又没底地往医院的方向张望,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能离开身体那么远吗?学校距离医院也有好几公里啊,万一……
突突突——
一辆颇为拉风的摩托车从学校方向的大路上而来,咆哮的引擎声在暮色之中格外刺耳,引得任莲盈不禁皱眉扫去一眼,目光就被定住了。原来骑这种咆哮摩托的正是刘立波,他的车后座正搭着顾宝荷。
这么晚了,这两人不会是又到医院找自己吧?想到刘立波提出的“三喜临门”,就一阵恶心。
不行,她不能放弃,怎么也不能给这些卑鄙小人那么大的便宜好处。
任莲盈又飘回元帅雕像,俯头在花盆下寻找。她都能死而复生了,也许老天爷会继续眷顾于她,又给她投个好呢?!
突然,手里的莲花坠里隐隐发光,尤其是从那断掉花瓣的位置泛出莹莹亮亮的白光,仿佛在招唤什么。
任莲盈托着莲花坠前后左右地比划,发现方位不同,那白光明暗不同,显然像个信号强弱指示器。
“咦,妈妈,那里有只莹火虫!”
“小宝贝儿,只有夏天才有莹火虫,冬天它们都藏起来了。”
路过的母子绊着嘴很快行远了,任莲盈在雕像上飘来荡去,竟然在基座上最后一级放置花盆的侧向石阶上看到那枚同样在散发着点点莹光的银制小花瓣。她赶紧拣起来,在断瓣位置比划了一下,没想倏地一下,那断处仿佛有股极大的吸力,一下子将断瓣吸上去,迅速糜合为一,仿佛如新。
咦!接上了?!
冥冥之中仿佛听到一阵风吟,便感觉到灵体似乎被什么能量刷过,像一下子被注入了一股能量,变得飘飘欲醉,十分舒服,很想闭上眼就这样睡过去。隐约之中,她似乎不用进入墨莲空间也能看到那朵墨莲中幻化出淡淡的一团紫晕,柔和地覆盖了整个墨莲。
果然是有好处的,之前黑化的莲瓣又亮起了两片紫瓣,十分的漂亮,神秘。
太好了。
任莲盈高兴不矣,将莲花坠紧紧一握,就要往医院冲,看看那对渣男贱女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然而她才转身,一股巨大的斥力宛如钢拳,砰的一下就把她给撞飞向高空。
怎,怎么回事儿啊这是?!不会是那人又……
飞出去的一刹,任莲盈来不及握手,莲花坠就从掌心掉了下去,她想去抓却只抓到了一缕薄薄的云片儿。
马路上,刚刚走出图书馆的两个身着军常服的男人,正是屠峥和陈风。
陈风举着胳膊伸懒腰,“哎,用民用设施查资料真是自虐啊!队长,你怎么就听那博导的话,分明就是故意折腾人啊!”
屠峥凝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