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秋很喜欢小孩,可惜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她把柳蓝青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抚养长大,算是柳蓝青的养母。
电话接通了,孔秋的声音很温柔,让柳蓝青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感到了一丝温暖:
“青青呀,找到工作了没有呀?”
柳蓝青夹着手机,艰难地开了门,把手上的资料丢到地上,随口扯了个谎安慰她:“还没呢,快了,面试的时候好几家公司有意向要我。”
孔秋很担心她:“要是大城市苦,就回家里来吧。虽然家里这边没有大城市那么好,你叔叔还可以在这边的单位给你安排个工作。”
柳蓝青还没回答,就听见电话里才传来严达山没好气的声音:“一个女孩子,离家那么远做什么,你直接让她回家这边来找工作,她一个人在外面,家里怎么放得下心?”
孔秋怪他道:“当时没毕业的时候是你说都听她的,现在真出去了,你又反悔。”
柳蓝青赶紧说道:“秋姨,我很快就能找到工作了。”
孔秋犹豫了一下,才道:“那好吧,你要是缺钱,就找我要,别自己憋着,啊?”
柳蓝青生怕他们担心,立刻说:“我不缺钱……”
孔秋犹豫了好久,支吾了半天,才说道:“青青呀,有件事你得知道。你妈妈……你妈妈到s市去了。前两天的时候她来找我们要钱,你叔叔说不给,我还是给了她两千,她拿到钱就走了。”
柳蓝青吓了一跳:“你给她钱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一分钱也不能给她了吗?”
孔秋被孩子反问了一句,有点委屈,声音也小了下来:“我没办法呀,她说她要死了,哭得也很厉害,她那么倔强的人,我以为她真的出事了,就把家里的现金都给她了……”
她说这些的时候,严达山在旁边冷笑。
孔秋越说越委屈:“我把钱一给她,她立刻就不哭了,还对着我怪笑。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给她钱,她就不会去烦你了。”
柳蓝青赶紧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她除了钱还拿什么别的了没有?”
孔秋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小心翼翼地说道:“她拿了两千,还把你叔叔的笔记本电脑也顺走了。她来的时候我还一直看着她的,也不知道怎么就顺走了……”
柳蓝青头疼道:“不怪你的,监控录像都管不了她,你哪儿能看得住呢。秋姨,我下个月拿了工资,再给叔叔买个新电脑,对不起你们了。”
孔秋说道:“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呢!我就是怕她去找你,你现在找工作,最是缺钱的时候,你要是钱没了,记得找我要……”
柳蓝青安慰了她几句,说自己不缺钱,马上就能找到工作了,心里空落落地挂了电话。
她坐在出租屋空荡荡的地上,连吃晚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母亲。
这两个字对柳蓝青来说已经很陌生了。
她的母亲名叫柳楚兰,名字很好听,但是谁也搞不清楚她是不是叫这个名字。
关于母亲的家庭,柳蓝青从小就没听说过,似乎既没有父亲生,也没有母亲养,仿佛她就是棵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
柳楚兰年轻的时候生得极美,不仅美,人也聪明极了,虽然是只上过小学,但是学什么都快。在柳蓝青关于母亲那少得可怜的记忆里,知道她为了谋生,给马戏团做过魔术师、给西餐厅做过给弹琴的、还做过刺绣、写字,细算起来,不知道她是哪儿学来的这些技巧,仿佛没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柳楚兰的手很巧,几乎巧到了极致。
她只要看一遍,就能记住动作;演练几次,就能掌握技巧,因而学什么都快,用功起来一天能打好几条毛衣;写字的速度也快,一天能抄完一本书,字体整齐漂亮,一点都不会因疲惫而潦草。柳的时候,母亲甚至用小刀给她雕了栩栩如生的半身像。
柳楚兰这一身技巧,任是做什么都能做好,只可惜她到后来越来越堕落,竟成了个扒手。
柳蓝青刚上学的时候,家里需要钱,柳楚兰那时候还算正常,一开始的时候为了多点收入,学着打牌打麻将。
她聪明,学得快,从第一局就开始赢钱。
后来她迷上打牌,平时工作也不做了,去几家棋牌室整宿整宿地打牌,直到被人发现出千,给赶了出来。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