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伯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过去,哪里还有她的影子,只见是一只初初长成的毛稀稀黄茸茸的娇弱小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掉在了地上,张着薄而透明的喙渣渣渣地叫着,像是在唤它的母亲。肖伯克抬头望去,只见树杈之间有一个鸟窝,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鸟儿,本想给它检查一下它有没有受伤,再将它送回窝里。谁知一捧起,它就振动翅膀,极为奋力,欲要飞走。肖伯克就一动不动地双手捧着,静如木雕,生怕惊着了这只有些害怕他的小鸟,等着它振翅飞翔。它试了好久,终究没有动了,兴许是累了。过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甘心地扑腾着它柔弱的翅膀。
肖伯克将小鸟轻柔地移到一只手的掌心中,腾出另一只手来轻轻地触着它的柔柔的绒毛,嘴角牵起宠溺的温柔的笑容,说道:“小可爱,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家伙似乎能感应到人类的善意,不再渣渣渣地叫个不停,也不再扑腾着它那柔弱的无力的翅膀想要逃离。只是静静地窝在肖伯克的手心里面,似乎感觉到手心很温暖很有安全感,扭了扭身子,想找一个舒服的位子与姿势。看着它这样子温顺、乖巧、可爱,比起那个追不着、看不到、摸不着像个幽灵一样女的,实在是不知道好了几百倍,越发喜欢它。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落在人的身上,给肖伯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他看起来就这像林中的一位王子,高贵、淡雅。
可他这时在颜良良的心中可不是那个样子。她现在觉得他就是一只长着锋利的獠牙的老虎,总是想要用它那锋利如刺刀一样的牙齿咬住自己的脖子。
颜良良可不想在这像迷雾森林的园子里面捉迷藏,深一脚浅一脚、左躲右藏、提心吊胆地沿着原路出了这园里小林子,来到草木齐人高或比人低的这片园子里来,她想这里应该可以最快找到出去的路。先前观赏领略的心情彻底没有了。
“站住,你跑不掉了。”肖伯克故意发出雷鸣般的吼声,想要镇住颜良良。
颜良良整个人被惊得抖了一下,本来以为逃脱了,难道他会土遁?
两人相隔五米远,中间隔着一丛齐肩草木。颜良良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震破了,心脏都快要被震出来了,心说这家伙声音怎么这么大呀!原来还是一个高音喇叭。
肖伯克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牵起笑意,脑海里面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个女孩就是他身边的人,而他却从未注意到过她,这是一件对他来说非常不可思议的事,他自信他的记忆宫殿里面绝不会漏掉任何一个与他接触过的他身边的人。同时涌起有一股经历良久的千辛万苦,终于抓到目标猎物的成功喜悦与兴奋。
“说,你是谁?”肖伯克厉声问道,绕过草木向颜良良走来,她的背影窈窕清洁,灵动如燕。
肖伯克身体里面涌起一种本能的冲动,加快脚步,伸开双手,想要去抱住她,将她拥入怀里。
颜良良本以为已到绝境,只得束手就擒,来不及多想,双腿一曲,猫着身体,快速的绕过草木来到他刚才的位置紧跑几步,急速地窜进了另一丛草木中。
肖伯克快速奔过来,两手空空如也地环在一起,只觉得胸膛凉凉的,空空的。前几秒钟只见得她脑袋一矮,本以为她逃不了的,谁想又是一片空荡荡,他不相信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有那么快的速度。围绕着草木转了一圈,哪里还有她的影子?肖伯克懊恼了,都怪自己太过自大自信、太过轻敌,刚才若是看到她就直接奔射过来压住她,死死地按住她的双手双脚,恁她是钻地鼠,也要揪住她的尾巴。若是再让他看见她,肯定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颜良良感觉甩掉他了,慢慢伸出头看出去的方位在哪里?只听得身后草木折断的声音擦擦擦的又响起了,心说这家伙不是个绣花公子呀!自己两岁就开始练武,身手己是不凡,现在自己被他追的这么狼狈,看来他的实力非常强劲。就他这身手还需要保镖吗?真不知道他们这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难道他是要招打手吗?
颜良良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幅画面,肖伯克向她颐指气使,朝着她下巴一翘,转向在地上的一个非常可怜的小乞丐,说,给我好好的把他教训一顿。自己就像个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地应一声是,就过去蹲下身子,朝那个可怜的小乞丐拳打脚踢。如果是那样,不管再怎么待遇从优,都不会做的,颜良良在心里面告诉告诉自己。
肖伯克突然看到她伸出的头颅,全力奔冲跳射而去,这一次一定可以手到擒来。谁知,这一过去只见枝叶摇摆,她又一次逃脱了。
肖伯克大口喘着气,心说,越来越有意思了,好久没有这么爽的玩过了,还是个女的。心中不无遗憾地想到,以前怎么没有想过玩这么好玩的游戏。
这时,颜良良累得不行,吐着舌头,大口地喘着气,狼狈得像条狗一样,先前一头清爽干练的马尾,这时候乱七八糟,凌乱不堪,就像鸡窝一样,还横七叉八挂着插着一些树枝树叶。颜良良心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真想大哭一场。真不明白那家伙怎么想的,既然别人不想见他,他干嘛穷追不舍。再这样下去,肯定会体力不支,被抓住是迟早的事情。
肖伯克蹦哒得正欢的时候,心里想着说,如果你再跑的话,我就把你当小偷抓起来,你跑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