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闯的步伐走的很快,之前他是在一处茶楼得知了父母被梁绝猛抓走的消息。
典城城主是这里的天,那城主的事情自然就是天大的事,更是典城百姓最为关注的事情,所以苏闯很轻易的就得知了父母的下落,但这之后便是大狱门前悲惨的一幕,两个孩子跟着抬尸体的狱卒走了好久,只到狱卒掩埋尸体时,他们都没敢上前。
苏闯决定报仇,用最痛苦的方法让那个罪魁祸首死去。
他不认识断肠草,但苏文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修武,于是改修文,十几岁的年纪,他几乎将苏府所存的典籍都看了个遍。
而自苏文懵懂记事而起,便外注意,所以辨别断肠草是何物也是不难。
至于梁绝猛的死,这在典城之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是西山境内的人都知道典城城主梁彦,他早已是衍生阶段的强者。
招惹梁彦无异于自寻死路,更何况他手握重兵。
梁彦之子,谁敢动,除非他活够了。
梁绝猛在他的庇护之下长大,几乎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性格虽然阴沉狠辣,胡作非为起来也成了理所当然。
但也正因为如此,苏家二兄弟才能轻易得手。
苏闯捏了捏怀中那块木牌,一边走心中却也是思绪万千,那位自称卜算子的前辈自然神秘莫测,可真如他所说,这块木牌就真能让二人本已经毫无退路的境况变得一片坦途,可如今已是绝路,虽然能在这典城之中苟活一段时日,但最终会怎么样,苏闯不知道。
既然总归会死,不如姑且一试。
苏闯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脚步不知不觉的加快,他迫不及待的要告诉苏文这个看起来不算是天大的好消息。
就在这时候,两个偷偷摸摸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典城的大狱里逃出了人?”
另一个声音先是发出“啊”的一声惊呼,似乎很是意外,随后接着说道:
“这怎么可能,先不说城主府内有重兵把手,单单是城主便是衍生阶的修道高手,那可是进过大宗派的人,谁能逃出来?”
“听我在大狱中当差的侄子说的,消息绝对错不了,那逃出的两人是一对男女,好像也是哪个大宗派修道的弟子。”
那人呼吸似乎有些急促,赶紧出声问道:“照你这么说来,那一男一女修为竟然比城主梁彦的修为还要高,要不然怎么能逃的出梁城主的断石拍空掌!”
“断石拍空掌算什么,听说那二人中的男子竟是硬生生挨了梁城主一掌,他没出手,出了手的梁成主却是一掌之下吃了暗亏,似乎已经受了内伤,更没敢阻拦,任由那二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大狱,破空而去。”
那人更加激动,急促的说道:“既然如此,以梁城主的性子,吃了暗亏自然会把这些怒气发在我们这些普通人身上,而且前几天他死了儿子,心中的闷气还没出,这些天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着吧,别让城卫军们撞上给抓了去。”
“正是如此,我这便回家去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苏闯这才转过巷口,不仅在心中佩服起了那逃走的一男一女,竟能在梁彦的面前大摇大摆的走掉,而后转念一想父母被害的事情,心中不免悲痛起来。
回到马厩,麻布下的苏文似乎变得更加虚弱了。苏闯一脸的歉意,摸着苏文的头低声安慰
“本来换了两个干饼,没想到路上让一个叫花子抢了去,你再忍忍,等一会出了城,我去采些野菜来吃。”
苏文脸上先是露出一丝微笑,而后眼睛一亮,抽出小手拉着苏闯宽大的袍子衣角,猛然看着苏闯说道:
“什么?出城?哥!城卫不是已经封城了吗?我们这时候出城会不会被抓到?。”
苏闯拍着苏文的头说道:
“我遇到了一个神秘人,他答应救我,并且给了我一块牌子,说是凭此令便可安全出城。”
说完苏闯从怀中摸出了这块牌子,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苏文,苏文接过木牌仔细一看,立刻目露惊容,失声道:
“哥!这牌子是谁给你的,这是西山容华宗的长老令。”
苏闯挠了挠头说道:
“那人是说让我们出城之后去什么容华宗,说是凭这个牌子就能进了宗派,我当时将信将疑,没放在心上,心里就想着带上你去城门试试,若是能出城最好,若是出不了城,我们再另寻他法。”
苏文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望着苏闯不停的傻笑,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哥,你没接触过宗派,自然不知道这长老令的妙处,这长老令一令在手,见令如见长老本人,更何况这令牌是咱们西山境内最大的宗派容华宗的长老令牌,恐怕西山的将军见了这令牌都要畏惧三分。”
苏闯也面露喜色,接过那块看似普通无比的木牌就像捧着重生的希望一般。
确定了这令牌有如此大的效用以后,二人再不踌躇,苏闯背上苏文快步向城门而去。
似乎因为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好消息,兄弟二人虽然没有吃饭,苏闯却也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连失去父母二人的悲痛也减轻了许多。
阴沉的天空有一片阴云闪开一角,一丝阳光照射了下来,落在了兄弟二人那幼小的身躯之上。
而此时,典城的城主府中,却是沉寂在一片悲痛和沉默之中,梁彦的头上这几日有增加了几缕银丝,变得更加苍老,丧子之痛还未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