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叶南平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回学校参加完毕业答辩后,辛晚成和商瑶负责把寝室四个人的卖给收废品的。大学四年就这么在一地狼藉中划上真正的句点。
她和商瑶赤脚坐在地上,旁边放着硕大的编织袋,每本书都先过一遍手,再确认哪些是要卖的,哪些得留着。
《新闻学导论》,扔。
《西方新闻理论评析》,扔。
杂七杂八的试卷,那更该扔了。
编织袋都快装满了,辛晚成随手把试卷扔进编织袋,试卷又掉回了她脚边,辛晚成捡起它,准备团成一团再扔,手却定住。
她终于知道“叶南平”这个名字为何如此耳熟。
手中的这张试卷,最后一道大题配了张战地照片,让考生做详细的新闻图解。她那道题空着,一个字没写,气得导师卷着这张卷子敲她脑门。
这张战地照片,出自一个叫“叶南平”的摄影师之手。
这人最早也是新闻出身,做过战地记者,当年他在叙利亚拍摄到的这张照片,还有望评选普利策奖。那年他才22岁。
这张照片最后并没有帮他功成名就,反而引发了很大的争议。照片中的叙利亚难民抱着婴儿想要拼死挤上救援艇,求生的渴望几乎冲出镜头。在叶南平按下快门记录这一刻,镜头中的难民突遭不远处岸上的机枪扫射,尸沉海中。那个婴儿最后也被发现溺亡在了浅滩。
叶南平记录下了这个死亡瞬间,可当时他没有选择按下快门,而是放下相机拉难民一把,或许能救两条命。
至于那个战地记者叶南平的结局,导师当时没说。
如果这和udio的首席摄影师真的是同一个人,那他在职业道德受到如此大的质疑后,却没有受到任何良心的谴责,转型商业摄影还这么成功。该骂他没良心还是该夸他心理素质强大,这就见仁见智了。
听说叶南平刚从国外拍完回来,ae准备直接带着策划案去机场堵人,可最新一版策划案刚连夜讨论完,还在做最后的书面调整。ae等不及了,只能先去机场。策划案是由带辛晚成的组长le在先行去往机场的路上一个电话怪罪回来,原本准备自己单独辛晚成也拎上了。
万一这份策划案没能及时送到机场,这个小实习生还能直接顶上去替她背锅。
辛晚成虽说刚入职场,但也能猜到组长把她带上是存了什么心思,反正她也不喜欢这份工作,被炒就被炒吧。顺便还能请组长走个顺水人情,帮她引荐到别的摄影工作室去实习——前提是组长真如她自己之前吹嘘的那样,认识摄影圈的这腕儿那腕儿。
在车上聊到这位叶南平的八卦,l还真有点印象,毕竟在这个圈里她也算资深:“好像是有这么一出。那张照片没能让他获奖,反倒把名声搞臭了。”
“那大家还抢着用他?”
l睨一眼提问的这个小白痴:“这都六七年过去了,这人啊,忘性都大,今天骂完这个,明天调转枪口骂那个。再说了,墙倒才众人推,只要你足够成功,谁会揪着你的黑历史不放?更何况他现在借着做慈善的名头,可把自己洗得白白的了。”
拍战地照是为了拿奖,做慈善是为了洗白,妥妥的投机主义者,辛晚成摇头。
到达首都机场的t3停车场已经是半小时后,ae那边还没有电话打过来,证明她们到的还不算晚。
l和辛晚成下了车,火急火燎地朝航站楼奔,正是机场的客流高峰,辛晚成穿平底,l穿高跟,渐渐落后了辛晚成一大截,辛晚成回头寻她,却有一抹熟悉的颀长身影,自那片人头攒动间忽地映入余光,令辛晚成脚下猛地一停。
摩纳哥的海边,黑夜中的侧影,在辛晚成脑中稍纵即逝。
不可能……
辛晚成诧异之余,正要循着这抹余光转过头去仔细看看,却与迎面走来的老外撞到了一起。
辛晚成对那老外声说了句“rry”的工夫,抬头再看,之前那个熟悉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原本被落在后头的l也赶了上来,拽起她的胳膊就走:“还磨蹭什么,赶紧的。”
l拽着辛晚成没走几米,手机就响了。
一打来的电话,便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接起来没有好消息——
ae只堵到了叶南平的助理,让叶南平溜了。
但好在ae手头还有叶南平的车牌号,他把车牌号发给了l。可让两个女人去偌大一个停车场找辆车?
l明显不乐意,转着酸疼的脚踝,没接话。ae在手机另一端放话:“这事要是黄了,你俩都别干了!”
音量大到没开扩音,l一旁的辛晚成都听得一清二楚。
二人第一时间回到停车场,辛晚成转左,l转右,分头找车。叶南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