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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上下被鲜血浸染,分不清哪些是她的,哪些又是别人的。脖子,手脚,所有露出来的部分都草草缠着用碎衣做成的绷带,可即使是这样,这绷带也已经黑红成一片,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尤其是手腕脚腕以及脖子上的厚重铁伽,更是让人忍不住皱眉。
这人刀看起来年数不大,身量也小,大半长发被一根破布束在脑后,但是依旧有很多散开的头发遮住了脸,然后又被血污黏在一起,让人碰都不想碰。
其中左眼位置的绷带可以看出质地与其他位置不同,应该是进去之前就带着伤。身体其余位置也没好哪里去,小伤几乎被遮的看不出来,但是光超过一掌长的爪印刀口就有不下五处,更别提贯彻大半个后背,几乎把她砍死的那处刀伤了。
整个人最干净的地方大概就是她手里那把一臂长弯刀,虽然有部分刀刃已经卷边,但也能看出持有者的爱护。
“师兄,这人刀再放着就折了,得带回去吧?而且……你认识这个人刀?”
那位师兄围着阵里的人刀转了两圈,摇头摆手说:“的确不能用了,一会儿换班带回去,不过这个人刀很不得了啊……”
“怎么说?”
师兄哼笑了一声,对师弟解释道:
“这把人刀她爹,叛出师门以前可是咱宗里数一数二的天才,她娘也是魔修地界里的扛把子。俩人在一起那会可闹出不少动静,搞得跟多痴情似的。结果一场仙魔大战下来,还不是一死一伤。她娘死在血葬平原,他爹带着她出来的时候疯疯癫癫,没几年就把自己作死了,可不就是个笑话。要不是宗里好心,这丫头哪能活到现在。”
师弟未曾想过还有这层辛密,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等回神之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依旧半跪在地上,任由自己的鲜血滴在下来,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麻木而毫无所觉的人刀。在心里嘀咕:这事儿还真不好说,也不知道究竟是当个人刀好还是干脆早些年就死了痛快。
也许是出于好奇,那师弟忍不住想走近看看这把‘颇有背景’的人刀。
还没等走过去,就被他师兄凉凉的喝止了:“诶诶,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把人刀邪性的很。从来到宗里就没说过话,不管是当初炼人刀还是后来扣魂锁,这东西就没吭过一声,要知道那俩事顶顶遭罪,有不少魔修宁愿自尽也不愿意抗。大家都说这玩意是个哑巴。可有句话说的好,咬人的狗才不叫!她刚来山里那会可没现在这么邋遢,那模样还真骗了几个口味变态的,半夜摸黑想尝尝鲜,结果第二天全被削了胳膊扔在后山!别提多惨。”
本来已经伸手想碰她的师弟闻言一个哆嗦,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那她伤了宗里的弟子,难道不受罚吗?”
“罚啊,怎么不罚,喏,她左眼不就这么瞎的嘛。还有她脖子上多出来的那个铁伽。本来说要罚得更狠,可有位峰主之前与他爹交情不错,几句话说说也就算了,反正那几个弟子干的事我们都瞧不起,被人刀反噬也是活该!而且啊……这把人刀在宗里,不,在整个修真界都赫赫有名呐!”
“真的假的?”
“嘿?!你还不信?你瞅瞅那玉牌上的数!”
“不就……卧槽!!!怎么这么多!”
“知道了吧,这把人刀利的很,进了血葬就不要命,砍起魔物跟切瓜菜一样,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悄悄跟你说句难听的,如果这不是个人刀,那些所谓的仙家天才在这都是个屁!”
……
乾钦宗,坐忘峰。
“清阳君!”
“晚辈见过清阳先生!”
王也闻声看向路边低头行礼的两个宗门弟子,纵使心里苦哈哈,面上还得端住,点点头意思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格外“仙风道骨”。
如今成了“清阳君”的王也道长表示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以前被沈勿言带着看了不少小说,这些诡异的情节多多少少了解一点。
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一天这事会落在自己头上!
那天他失去意识之后,就被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暖流裹挟到了这里,一睁眼自己就成了“清阳君”。
出门要御剑,打架要掐诀,动不动就能削下半截山壁。身为一个从末法时代过来的土鳖,王道长表示心里有点方。
索性也不是全无好事,至少脸还是那张脸,他还叫王也。因为留有些记忆,所以那些仙法上手也挺快,至少不担心露馅。而且身为坐忘峰的峰主,美名在外,不喜喧嚣。一个人坐拥一片山头,简直就是一山大王。
知足常乐的王道长很快就不纠结这些小事,一门心思研究怎么才能回去,想起走之前沈勿言那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