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小生姓夜,名无翔。幽都城人氏,已门谱牒,梁苑冠裳。先祖太常,家父无丰,久树兵部之职。看着姑娘面容生疏,不知出自何府啊?”
本就老老实实杵在一旁听着这群男人八卦的阎诺,没想到耳边突然多了一串文绉绉的文言文,抬眸看去,可不就是那名八卦者之一的华服男子?
说了那么一长串,原来家里是打造武器的啊!此男子倒是颇有涵养,就是啰嗦了点。
阎诺笑笑道,“奴家也是幽都城人也,无字辈,姓夙,唤沛芸。就是将军府内那个五小姐,夙沛芸正是本人。”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文言文,随口拈来。
“夙,夙沛芸?这……”
阎诺再一次从夜无翔脸上看出了吃惊,与楚华裳当时的表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夜无翔连忙深深一抱拳道:
“请恕小生的唐突,只是,只是,五小姐你……在下亲眼目睹,实在令小生我大吃一惊啊!”
阎诺刚想开口答复,便被夜无翔身边的男子打断——
“你就是那个传闻中克死你母亲的扫把星?不是软弱无能吗?怎么看着有点不同?”
男子的嗓门之大,立刻引来好些人的翘首观看。
“兴瑞,太无理了。”夜无翔眉头一皱,斥责起郭兴瑞来。
“无翔,你就是心太软。再者说,此话也非是我一人造谣生事,整个幽都城,怕是无人不知吧?说说又何妨?”
郭兴瑞的声音再次想起,众人也纷纷聚拢看好戏,一时之间,阎诺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这么多年,只听其名,未见其人。如今所见,这废物真还是有几分姿色,长大了怕也是美人一个啊!”
一道沉声在人群中炸开,立刻如火星子般蔓延开来——
“哟,细一看,模样还真是俊俏啊!只是太懦弱,花瓶一个,没什么气候……”
“你说这皇宫盛宴,她来不是丢人现眼吗?”
“是啊!也难得这夙将军不嫌麻烦。”
“噗……哈哈,我看啊,人家就是专程带来丢人现眼的呢?哈哈……”
人多嘴杂,众说纷纭。而当事人阎诺,则是一脸无公害,还听的怡然自得?
瞥见这方拥挤的场面,夙浩锋也就尖耳细听,到底是习武之人,话语全都一字不漏的进入了他的耳朵。
一张老脸,瞬间黑了白,白了黑,就知道这废物会丢人现眼,这还没真正入宫呢,就已经蜚语不断,不知入了宫,又是何其丢人?
也怪自己经不住方云珠的枕边吹,竟然会答应她这无理之求!一双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
“井底之蛙,一群无知的小、屁孩儿。”
阎诺咂咂嘴,嗤之以鼻,这些古代的小孩,顶多也就十五六七岁,这损人不利己的话,还真发越说越带劲儿啊!
“你,你说什么?你骂谁是青蛙?”
这下,有人不淡定,直指阎诺鼻梁骨大骂,“我就说别让大姐姐带你来,就知道丢人,除了丢人就是没用,你还有何用?还不快快跪下请罪。”
八小姐夙菲羽终于逮到机会显摆一番,自然是大声疾呼起来。
这就是古代,这就是夙府,即使身处在外,自家人也永远都会落井下石,旁观好戏!
“我说我好歹也是你五姐,夙府的,唯一嫡女,我没嫌弃你个庶出的老幺,你还在此说的扭七歪八,你皮痒痒了?”
阎诺目光炯炯,直视人群中正一脸嘚瑟的夙潇潇,后者莫名被阎诺盯的背皮发麻,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自己故意让畏首畏尾的八妹,在如此场合,洗涮洗涮夙沛芸的嚣张气焰。这下,不仅适得其反,还暴露了自己!
“我一转头就不见你身影,原来是来看好戏了啊?”
容景儿一脸怨气,庶女而已,胆敢如此无视自己,简直大胆!
“啊?啊……实在抱歉,景儿,我的五妹妹又惹祸端,我是急于前来化解误会,所以就把景儿你一个人扔在了河边,实在抱歉。改日定当登门请罪!”
夙潇潇收回思索,拉着容景儿的手臂开始道歉。
“算了算了,登门请罪就不必,我心胸开阔,不予你计较。倒是你那妹妹又惹了何事?”
说着,容景儿视线望向了噪杂的人群中——
“哟,各位美女帅哥,你们是把我当公敌了?还是当成‘好戏’在看?”
环视了一圈把自己围堵起来的众人,阎诺嘴角勾起一抹夕阳,把自己当猴看?那就怪不得她了,呵呵,有的是你们悔肠子的时候!
步法轻盈,踱步在众人身边一扫而过。
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可异常,却只有阎诺自己知道,看好戏怎么能不付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