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屋顶休憩了片刻,这座只在夜晚清寂的城市,给了两人最棒的一抹休闲。
等到太阳初升,两人匆忙下楼,往那驿站奔走而去。今日,是李焕上任的第一天,换了军甲官服,牵了一匹矮驴骑着去了,并非一头老驴能增加多少速度,而是昨晚切实太累了,全身酸软不说,脸上还留着火辣辣的温存。
迎着阳光一路小跑,小毛驴却也争气,不一会便到了丞相府邸,拿了关文,与那心如大海的丞相寒暄几句,便赶快出来了,聊的更多自己便会暴露更多,而那司徒朗却依然蒙着一层面纱,令李焕难以捉摸。
要说他忠于欲王,可他对于赵生杰的无礼笑而置之,对于李焕这种来路不甚明了的进献也是随意包庇,李焕总感觉这丞相另有所图,但他现在实在不明白他图的什么。
李焕出了官邸,马上赶回了驿站,找了一套兵服,带着那念玉走马上任了。
一人身披铁甲,红袍傍身,全新的官靴,全新的内衬,甚是精神;一人挽起了秀发,露出额头,扎起发髻,穿着小兵的黑色套装,有些羞涩的坐在那将军身后。
一路上行人渐增,所有人都盯着那一兵一将,一男一女,前面的粗糙汉子,后面的玉面郎君。在转眼看他俩胯下那匹小小的毛驴,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世间怎么有如此的将军,如此的兵士,如此的——毛驴呢?
不顾众人纷纷投来的怪异眼光,李焕昂首挺胸,也不管他的形象与那毛驴匹不匹配,更不管后座那小女子的娇羞,甩着鞭子加着速。
“李公子,怎么他们都看着我们呢?”念玉将侧脸埋进李焕的背,是不是瞥一眼周遭的行人,他们为何会笑呢,还是在这种压抑的时代。
李焕瞟一眼四周,终于注意到了周围的视线,脸上一红,自己下了驴背,将那缰绳牵起,大步向前。这一举动落下,四周终于不笑了,换来一张张惊呃,盯着毛驴上那位红着脸低着头的玉面郎君。
呆望的人中,男子多是诧异,女子多是羞红,秋波集送,投给那毛驴上的俏兵,李焕回头一望,竟也失了心神,什么啊!那张红彤彤的脸,现在是夏天么?
长街慢步,终有到时。
李焕还是来到了西城,拉着俏小兵,进了兵营。将那官文,兵符放到了面前,那副将终于叫了一声
“见过将军!”
李焕上任了,成了这西门的守将,这里没有敌人,也不会有敌人从这里进攻,因为这里有连续不断的高山,高山外还有湍急的江流。
所以,那赵莾将李焕拉来了这,任务也简单,只许民工进西门,但是不许出西门,那本来就是个有来无回的地方。
……………
“额!好热,我跟着你来干嘛呢!”念玉将那兵甲卸下,热软在了营床边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李焕拾捡一下文案下面早已积灰的公文,笑道:
“这里临近西门,外面便是那永乐宫了,你先来看看熟悉四方环境,做做准备吧!”
念玉听罢,匆忙坐起,拿起兵甲服紧忙穿上,三步并两步,疾风般的出去了。
李焕忍不住咧嘴一笑,念玉的性子,便是一层薄薄的淡然包裹住勃发的急躁,只要那层皮一破,念玉便会变成一个疯子。
多亏念玉离去,李焕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看看那些公文了,希望可以找到些线索吧
念玉出了营房,穿着那件兵服穿行在营地中,脚步直直指向那西门。
“这个军士是哪个营房的,怎的这般娇气………”一老兵看了半天,笑道。
“那是新来将军的从侍,你别说近看还真是漂亮,可惜了是个男人!”一旁的小卒擦拭着刀身,应道。
“你说这新将军不会有断袖的癖好吧!”那老兵心中一惊,打趣道。
“哈哈…………”众人笑笑,各自做着手边的差事,不再多言。
只见那念玉大步流星过了营帐,沿途也没人敢问,只是在一旁看着打趣一番,李焕的龙阳之好算是成了最好的谈资了吧,只因那念玉生的俊美,但却有股子英气,竟没人想到他是个女人。
念玉也不理会四周的议论,疾走如飞,绕了几个弯绕,终是到了西门。
西门下是一群身披铠锐的甲士,全身衣甲尽是红色,与营房内的黑色衣甲截然不同,两边各站五味兵士,左侧一张桌椅,上面放着文房四宝,一把算盘,一罐木签,一白面书生端坐桌前,清算着来往物资。在城楼右侧,有一横木,要几人合抱才可抱圆,上面躺着一粗壮汉子,胡子拉碴,半裸着衣甲,右手紧握住一把大刀,尽管眯着眼,但谁也不敢认为他是睡着的。
念玉看了看前方,心中一阵雀跃,也不多问大步一迈,便要过去,前脚刚一落地,几把尖枪便戳了过来,横在念玉的肩膀上,死死压住。
“你是哪个营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么?王墓重地,闲人岂可乱进?”那书生站起,胡子吹起,眼睛瞪圆,怒喝道。
“我是李将军的侍兵,我要进去看看!”念玉生出些许慌乱,指着前方娇声道。
“李将军?…我不管你是哪个将军的下属,这里没有大王的诏令,不相干人等不得入内!”那书生挥挥手,几名兵士将她押了回去,丢到一边。
念玉站起身来,刚欲跑过去,旁边小将一把长剑已经指着她的喉咙,厉声道:“不杀你是看你年少无知,又是将军的近卫,别不知好歹,回去好好看看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