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的几句话使得李焕大为舒心,谁忠谁奸,谁对谁错,与他无关,只要这些千千万万的平民能得以解脱,这幻境的主宰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至少,他是不在乎的!
念玉目送刘锦走远后,悄然回了营房,见李焕在一旁瘫倒在床上,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脸上的纠结,忧郁,画的十分浓重,旁人一看便知。
“这样好么?你真相信那轩辕海是赵大将军的人?”念玉慢慢坐在床边,看着正看着营房顶端的李焕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些肮脏的政治游戏自古以来还少么?可这些游戏带来的痛楚,为何要让不相关的老百姓来承受呢?那些尚未知晓人间的婴孩童子,他们又做了什么!”李焕此时已是无谓了,脑里回荡的,是一路走来所见的森森白骨山,幽幽寡母泪,凄凄怨魂啸,戚戚孤儿嚎。
“既然这个乱世生来便要成为别人的棋子,那我这颗棋子也要做一把利剑,杀人的同时,也要成为使用着者的辞世工具!”李焕愤然坐起,慷慨说道。
“谢谢公子!”念玉躬身跪伏于地,行了一个大礼。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个?”李焕走过去想将她搀扶起来,可无论如何用力,她依然纹丝不动。
“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没有逼我,也没有利诱,你又何必如此呢!”
念玉听罢,抬头会心一笑,感激之情尽显,她等了千年,终于等到了今天,无论这次成功与否,她也有坚持下去的信心了!
念玉慢慢起身,脑中已是数度沉浮,她想得没有李焕深远,她为的只是她的父母亲族,那些惨死的朋友,还有她那至今锁在永乐宫的弟弟……
“公子大义,念玉毕生所不能及,这里虽说只是一处幻境,却犹如那永堕苦痛轮回的十八层地狱一般,让人久经痛苦折磨,公子如能救我等脱离苦海,那可谓是无量的功德!”念玉躬身拱手行礼,激昂万分,眼角不觉挂上一颗晶莹。
“哈哈!……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能尽力而为,成与不成,再看天意吧,如果这世上真有苍天,真有神明!…………”李焕伸出手抹去那滴晶莹,黯然说道,说完不觉抬头看看头顶那木质的营房,上面是一层灰蒙蒙的皮革,皮革上画着几个骇然鬼符……原来此处是看不到天的!
…………
时光如月几多变,时而匆匆时而缓!
再说刘锦辞了李焕,回了司徒朗府上,将李焕所说,所做一一告诉了司徒朗,司徒朗听罢,却也是将信将疑。
“司徒公,现在那十二绝色也算是得享恩宠了吧,此时难道不是时机?”刘锦看着还有几分犹豫的司徒朗,面带不悦的催促道。
司徒朗淡然一笑,道:“时机却是成熟,但你确定那李焕是真心投诚?”
刘锦听完,脸上显现一霎那的奸佞,片刻后又被他收了回去,心想:“是真是假和我有什么关系,大王本就想挑拨你们,让你们君臣操戈,猛料我已经下给李焕了,那十二绝色又有把柄在我等手中!无论是你死,还是那赵生杰起兵,于我们匈奴都是好事!”
“哈哈!”刘锦想着想着不觉失笑,声音一出,随即匆忙掩住。
司徒朗见状,却是面带谑笑,道:“刘大人果真是大人物,此时此刻竟能笑得出来?”
“大事将成,有什么笑不出来的!”刘锦干咳几声,正色道。
“你确定他已相信那赵生杰才是谋反之人?”司徒朗正声问道,面带严谨。
“要不还能怎地!”刘锦将心虚死死藏住,喝道。
“刘大人息怒,小心无大错吗,我也是怕引火烧身嘛!”司徒朗面带阴笑,回了一句,随即拱手行了一礼,继续说道:“那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司徒朗大步走出了庭院,叫人备上了车马,目的地便是那守卫森严的皇宫。
皇宫内,那天歌带着十一名姐妹尽显妩媚姿色,薄纱衣裙,飘渺弦乐,莺歌婉转,细语柔声。在匈奴那里受训一年有余,学的便是勾摄男人的心神,任凭这欲王见过天下女色,也经不起这十二指娇柔吹弹。
自从这浮船宫建成之后,便是淫乐之声不绝,靡靡之音不断,但如此日夜不息,极尽ròu_yù,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为此,船上备好数名道士,医师,以备不时之需。
欲王不知是不相信男人,还是过于喜爱女色,船上的侍卫皆为女性,男性侍卫确是不敢进入半步,既怕欲王怪罪,又怕那极欲的氛围将自己吞没了去,因此敬而远之。
司徒朗轻车慢驾,一路来到了浮船宫,有要事可长驱直入,这是欲王给他的特权。
到了浮船宫门口,司徒朗解下外层衣衫,检视一番后,顺利进入了内庭,跪伏于纱帐之外,抬头望去,还能见到那龙床之上交横错乱的肢体。
那司徒朗微眯着眼睛,高声道:“启禀大王,今日收到探报,匈奴大军在幽州集结,恐要南下,望大王定夺!”
欲王慢慢睁开那双有着黑晕的眼,沉声道:“你自去处置吧!孤不想管这繁杂之事了………”
司徒朗来次,本就不在此,他非常了解欲王的秉性………
“诺!”
司徒朗快步出了内庭,到了外庭之时,咳嗽三声,大声道:“今日天干物燥,各位小心火烛啊!”
言罢,磊落迈步走出了庭院,外庭女侍纷纷躬身,向其行了一礼,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