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水一般,脸立马就红了,好像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白船长看着鬼夫人不知所错的样子,好像心里最柔软的部位被人轻轻撩拨了一下。
他笑了起来,温柔的扳过鬼夫人涨的通红的脸,吻了下去。
烛光摇曳,映着两个人靠在一起的影。白船长贪恋鬼夫人的唇,迟迟不愿放开她。
鬼夫人只觉得自己被眼前这个男人的气息包围了,明明这么亲密的举动,却意外的不觉得厌恶。她知道故事的开端是个错误,可她竟不舍得两袖清风不留痕迹了。自己早就失了心,也许是知道五年前的真相的时候,也许更早。
戏文里道,真亦假时假亦真。人间□□,又何必非要探个真假呢。
第9章 风起
白船长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他猛的坐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宿醉的晕眩感盘旋在脑干挥之不去,白船长反应了好一会才慢慢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哪儿。
他嘴角突然勾起笑意,昨夜的事情像是蒙了一层纱,他大略还记得些情节,只觉得美妙的不真实。他隐约记得鬼夫人主动靠近他,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满是兵荒马乱的沉迷。
白船长抿着唇,笑容突然停住,有点困惑的挑了挑眉。然后……然后他就不记得了。
敲门声又响起来,打断了白船长的回忆。白船长有点不悦的皱了皱眉,随口应道,“进来。”
来人是王副官,看向白船长的表情十分复杂。
白船长瞥了他一眼,扶着床起身,披上衬衣。“干甚么催命似的,怎么了。”
王副官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伸手指向白船长的脖子,半空中却像是改了主意,画了个圈又收回来挠了挠头。“撒,撒先生来消息了,说是近期准备来一趟苏州。”
白船长注意到了他的窘态,嗯了一声,凑到镜子前查看。镜子里的自己像是被人揍过,脖子上到处是暗红色的痕迹。白船长愣了愣,不着痕迹的系起扣子。“你继续说。”
王副官叹了口气。“近来苏淮一带有异动,撒先生疑心皖军有北迁之势。”他停了停,又补充道,“他还提到了上海的革命党,有情报称张将军似乎也有拉拢他们之意。”
白船长的手顿了顿。“革命党。”他沉吟着。“他们怎么也搅合进来了。”早些年同盟/会还在的时候,少年白船长也曾与他们的人有过几面之缘,自打一三年冬天袁统领遣散了这些人以后,白船长已经很少听到他们的消息了,算来也已经销声匿迹了许久。
世事浮沉,多少势力都各据一方,深埋在平静的水面下伺机而动。白船长蓦然感到了一种不可言述的张力和暗潮涌动。
他抬眼望向窗外。日头正高,无风无云。
白船长摇摇头,怕是要变天了。
鬼夫人一夜未眠。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心乱如麻。
昨夜一时冲动去到白船长房里,当真是无知者无畏。白船长酒后吐真言,句句戳心窝,鬼夫人却只替他觉得心酸。他那么聪明的人,自己的小动作怕是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舍得发作罢了。
这才有了后来的事,自己就像着了魔,忘却了那些金规玉律,一心只想同他亲近。想到这些,鬼夫人又觉得脸上烧的不行。
白船长的眼里燃着火,动作却无比温柔,亲吻鬼夫人像是啄着珍宝美玉。
鬼夫人动了情,伏在白船长肩头舐咬着他的脖子,她甚至做好了准备发生些什么,白船长却突然停住了,他轻轻推开她,脸上带着笑意,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王副官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尴尬的场面,白船长衣衫不整的半摊在椅子上,鬼夫人在一旁红透了脸不知所措。王副官为白船长把过脉,确认他只是喝多了睡着了,这才舒了一口气,憋着笑意把他架回了床上。
忙完了才意识到鬼夫人还在屋里,只得挤出一副温和的模样,“嫂嫂您也早歇了吧,小乙先不打扰了。”
鬼夫人却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脸红的几乎能挤出血来。“今天的事情你只当做没看到,不许同他讲,我先……先回去了。”
简直是落荒而逃。
鬼夫人躲在被子里,听见外面院里窸窸窣窣的人声,知道白船长怕是已经起来了,心里莫名满是羞赧。这可怎么办才好,她只盼着那人熟睡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当自己做了个美梦,也少了这些尴尬。
白船长不知道鬼夫人这厢的万千思虑,他只晓得昨夜借着酒劲吐露了许多,鬼夫人主动同他亲近,半是悔过半是情迷,同他絮絮叨叨诉了许多安慰的话。
白船长权当鬼夫人是彻底决断了二心,这会儿只觉得身心舒畅。心思也被撒师长要来的事牵扯走了。眼下事态紧急了起来,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鬼夫人协助。
白船长来到楼下的时候鬼夫人正好出门,站在二楼的过道同他打了个照面,睫宇相交的瞬间又红了脸。白船长挑了挑眉,扬起了嘴角。
两人并肩走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