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菲的手表,可能不是儿子送的。
一个村里的留守儿童,就算长大来到国内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也没法买这样一块手表吧,那是从哪里来的?
景母在白兮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扫过,一开始对这样脸的满意,慢慢变成了鄙夷和厌恶。
白兮垂着眼看餐桌,光可鉴人的餐盘上,她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鼓起来的脸颊。
像气鼓鼓的金鱼,她努力不让自己变得像河豚。
那鼓鼓的脸颊,用手一戳,小嘴巴一张,毒气就会噗噗噗得喷出来,毒死血统高贵的马儿,所以她得紧紧闭着嘴巴。
之前答应了男票要乖乖哒,白兮拿起筷子,弯起眼睛。
可惜,在座的其他人,好像没心情和她共进午餐了。
景母凉凉地说:“白小姐,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突然想和你吃饭吗?”
哦,白小姐都叫出来啦。
白兮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按说她和男票还没到互见家长的时候,今天早上景凯源突然通知她,她迷迷糊糊地就来了。
景母嗤笑一声,之前觉得白兮那双眼睛又萌有可爱,透漏这大家闺秀的灵动,现在看起莫名蠢。
“看到这广场隔壁那座高楼了吗?全是我们家的,今天我们是来开股东大会的,顺便来见见你。”
白兮点点头,不明所以。
“宏明集团,我们家的。”景母说。
哦,明白了。
白兮终于低下头,在景父景母眼里是自卑地抬不起头。
“找个和你身份地位相当的男朋友吧,别说什么现在不讲究门当户对。”景父说:“我们也是为你好,你要知道阶层不是自己努力就能挤进去的。”
“爸!”看着白兮低垂的小脑袋,景凯源终于生出一丝不忍。
白兮抓起自己的小包包哭唧唧地跑了,连门口的老爷爷都没看到。
“怎么回事?”老爷爷有点懵,怎么他刚来就有姑娘般捂着嘴巴跑走了?
“爸,您怎么来了?”景父景母连忙站起来,拉住要去追的儿子。
老爷爷说:“听说你们来见凯源的女朋友,我正好在,就来看一眼啊。”
景母说:“爸,怎么能劳烦您来一趟,只是个女朋友而已,何况现在已经分手了。”
老爷爷疑惑地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大孙子。
景父说:“农村来的丫头,一点教养都没有,这还没说两句就跑了。”
这一句话就让老爷爷明白了,这肯定是嫌弃人家小姑娘出身,把人给说得待不下去了。他无奈的叹息一声,他其他三个儿子都算得上优秀,为什么这个就这么势利呢,还把势利表现得这么明显。
他严肃地说:“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不能因为出身就给一个人定性。”
“您哪能一样啊,那个丫头,什么西灵村的,一听就是封建迷信的小村子。”景母对这位宏明集团的董事长极尽讨好。
“什、什么村?!”老爷爷以为自己听错了。
“西灵村啊。”景父不明白父亲怎么突然睁大眼睛。
“!!!”
老爷爷一口气没喘过来,晕了过去。
在晕之前,老爷爷想,曾经有个梦寐以求的机会摆在我面前,却被最没出息的一个儿子和儿媳给赶走了,或许还留下了大祸根。
“爸!”
“爷爷!”
包间内顿时一阵兵荒马乱,而早就离开的白兮,此时正在努力挤眼泪。
嘴巴撇下来,水灵灵的眼睛用力眨,挤啊挤,挤啊挤……么得!还是挤不粗来!
不能挤不出来啊,白兮看着眼前的咖啡馆,犹豫了一下,狠狠地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娇生惯养的女孩瞬间疼出了一汪泪水,努力不让它落下来,飞快地走进咖啡馆。
等做到一个靡颜腻理的青年面前后,眼泪正好扑簌簌地顺着小脸落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暮青一双眼睛里有一滩清澈的蓝色湖水,安谧,微凉,驱散了夏日里的炎热。
他无奈一笑,湖面荡一起一圈圈涟漪,白兮感觉仿佛漫天的梅花正轻飘飘落在心尖,痒痒的,又不忍心去挠,只能忍着痒意,屏着呼吸看着世界最美的景色。
白兮傻傻地接过暮青递过来的,带着一缕清浅梅香的手帕,又一次在他的美颜中晃神。
“不许使美人计。”白兮惨兮兮地说:“我都失恋啦。”
暮青伸出手掌,“数数。”
盯着那只极白极美的手,白兮心中的小人已经流起了口水。
她先是在桌下激动地搓搓手,然后伸出食指,在暮青的小拇指上轻轻触碰一下,嘿嘿一笑:“一个。”
感受到肌肤传来微凉细腻的触感,眯起眼睛,又碰下一个手指,“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啊,原来我已经交了五个男票朋友了吗?”
“嗯,是被甩了五次了。”暮青道。
白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