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凤宿拿着短剑抵挡,他武艺不精,对方又人多势众,好几次险些被乱刀砍成几节。很快,凤宿便浑身是伤,拿剑的手被薛少瑾砍伤,又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此刻已经不自然的弯曲着,手上再没了力气,短剑“当啷”一声落地。
士兵齐齐涌了上来,凤宿半跪在地上,满眼绝望。
堂堂一国皇子,如今竟要被乱刀砍死在这。
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声嘶鸣划破长空,众人惊诧的回头看去,只见远处尘烟滚滚,一匹骏马飞驰而来——
紧接着白光一闪,一人跃下马,手中长刀挥出,两个士兵头颅瞬间落地。士兵双眼睁大,表情茫然,仿佛还未明白发生何事便被砍下了头。
尘烟散去,隐隐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身影,湘嫔手拿长刀,绝美的面庞上溅了鲜血,犹如故事里美貌又凶残的夜叉。
“谁敢伤我儿!”
☆、17.复生
佛堂里,供桌上供奉的金舍利发着淡淡的金光。
释清跪在佛堂前,双手合十低声念诵着经文,香炉里燃着线香,白烟丝丝袅袅。
秋风将落叶送进佛堂,枯红的叶子打着旋儿飘然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释清缓缓睁开眼。
“这就是金舍利?”
薛朗倚靠在门边上,唇角带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释清回过头,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一年未见,施主别来无恙。”
“挺好挺好,秃驴别来无恙。”薛朗连连点头,背着手,悠然踏进殿来。
他朝堂前供奉的金舍利望去,大大咧咧的夸赞道:“还挺好看。”说着手就朝金舍利伸去。
一道劲风朝薛朗当面袭来,薛朗迅速收回了手,回过头笑吟吟的盯着释清,“抠得紧,摸一下都不成么?”
释清收回手,站起身,含笑望着他。
俩人就这样对望着彼此,好像在比谁更能笑出一朵花来。
对方这反应,薛朗更能确定金舍利非同寻常。
有意思。
“那我不摸了,我看看。”薛朗道,说罢他转过身,认认真真的端详金舍利,好像真的只是好奇似的。
“大启献上最尊贵的昭和公主,便只换了这个东西?”
“强买强卖罢了,金舍利是佛宗至宝,几经辗转,如今回到故土,也算大启之幸。”
“皇帝把这东西放你这,打算怎么办?”
“待选好时日,由百名僧人迎回护国寺。”
薛朗了然的点点头,慢悠悠道:“可我怎么听说,不是强买强卖?”
这句话说完,薛朗便不再多说,靠在桌前等着释清接话。
释清沉默了一会,道:“突厥人实力强悍,强要讨昭和公主,大启也没有办法。”
“我听说,凤怀城本欲与突厥谈条件,愿意增加筹码,不想让昭和公主去和亲。”薛朗慢悠悠道,目光锐利如鹰隼,似笑非笑的盯着释清的眼,“可是有人从中作梗,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凤怀城便急匆匆的将昭和公主打包好了送往突厥”
“想来想去,那人应当说的是金舍利的用处吧。”
释清面色不变,叹了口气道:“施主果然不会无故而来。”
“呵呵呵。”薛朗道:“我就好奇,看看,看看。”
“现与你直说了吧,金舍利只是个”释清道。
“太长不听。”薛朗打断道:“你这‘直说’十句里九句假,出家人专打诳语,找凤怀城吹去吧。”
释清:“嘿嘿嘿。”
“金舍利能窥测未来,可观国运,你观出什么了?”薛朗懒得扯皮,直接了当道。
释清倏然一惊,“异族入侵,大启将亡。”他沉声道:“施主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哦。”薛朗道:“你跟凤怀城咬耳朵那会我在房顶,全听见了。”
释清:“”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早就知道?”薛朗挑眉,“孤魂野鬼罢了。”
话音未落,薛朗倏然出手朝金舍利冲去,与此同时,释清飞身而至,一掌往薛朗背后拍去——
狂风大作,殿堂内瞬间尘烟四起,一人一鬼招招狠厉,缠斗在一处。
同一时刻,景阳宫。
少年薛朗避过侍卫耳目,沿着房顶几个起落便进了景阳宫。
景阳宫处在皇宫角落,是皇宫最偏僻的地方,常年没有修葺,荒败零落不堪。
湘嫔在景阳宫出不来,凤宿也进不去,有时候便会派少年薛朗偷偷给湘嫔送些日常物件。
景阳宫荒败不堪,沿途有几个老宫人状若疯癫,大喊大叫。少年薛朗知道湘嫔住在哪座殿,进了景阳宫便朝湘嫔的住所奔去——
景阳宫内只有湘嫔的居所不那么寒碜,虽然屋舍老旧,但周围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有绿竹,让人一看就心旷神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