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承东从车窗看出去,见许百良已找到了俞春红,并跟她一起去了码头。好一会,俩人跟在刘铳子身后朝这边走过来了。
俞春红让刘铳子进车,自己拽着许百良就在附近转悠。
刘铳子钻进车里,对廖承东神秘地一笑,随后一把抓住廖承东的手,狠狠握了一下,告诉他说:“都很好。”
见刘铳子神情安泰,廖承东放下心来,开门见山问他道:“车在哪?”
刘铳子还是笑眯眯地说:“他们开走了呀,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
“日本人正在查,你像没事人一样,谁开走的?”廖承东问。
刘铳子说:“借车的人啊。”
“车不是你跟我借的吗?”
“车是我借的不错,可用的人不是我,我是替人代借的。”
“谁?”
“这个你就不用管,会惹麻烦的。”
“事情重大,你不说也要说。”
“你放心,没事。我告诉你吧,有一天,一个青年人找到我,问我开回来的那辆车在哪,我问他干嘛,他说打鬼子。我又问,知道车是谁的吗,他说是廖辉的,我知道了,他跟你们是一伙的,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他还让我不要告诉你,我就想,他是为了保护你。可车子借他容易,能不能开出城是个问题。后来我跟他一起想了个办法,才把车子弄了出去。”
廖承东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庄汉,但也拿不准,问:“那人长什么样?”
刘铳子说:“小青年,比你矮点,也算个白面书生。”
廖承东否定了庄汉,想不起来他是谁,又问:“你用了什么办法将车弄出去的?”
“你绝对想不到,我们把那辆车放在什么地方。我告诉你,我们故意把它放在何满庭二弟何满元家的院子里了。”刘铳子得意地说。
“怎么回事?”廖承东问。
刘铳子神秘地说:“用你这聪明的脑袋想想,我会怎么做?”
廖承东说:“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
刘铳子说:“我当时还不放心那小子,就直接问他借车干什么。他说拉游击队过来。我就想,这车是你的,又是我开回来的,出了事首先就会找你,得替我们找点掩护。于是那几天我是没事就开车在街上逛,想办法。可巧,那天何满元见我开着车好不威风,就问我车从哪弄来的,我就说是你的车,可你不见了,我就开回来了。他本是个贪心之人,动了心,就说借他用用。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嘴里还不肯答应,心里可乐了,跟他故意磨了好一阵,才答应傍晚把车送到他家,那晚我就将车放他家院子里了。”
“办法不错,可你们又是怎么弄走车子的呢?车子开动时就没惊动他?”廖承东问。
“你还真说的在理,我们动手前也再三思量怎么弄法。还真巧,机会来了,第二天,何满元真就让人开着那辆车去送货,半道上被人拦下。你说,这算不算是打劫啊。”刘铳子说着就大笑起来。
廖承东也笑,说:“何满庭这会正查此事,他绝想不到这事跟他二弟扯上关系,看他怎么收拾。”又问,“那个年轻人就没跟你透露些什么?”
刘铳子说:“他什么都不说,我也不好问,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何必说出来。其实,他不说也是帮你。”
“你认识廖宏波吗?”
“没听说过,怎么,跟这事有关系吗?”刘铳子问。
廖承东摇头说不晓得。
刘铳子说,“既然他要查,不如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反正我送车子时没别人看见,他们找我,我就说是何老二要去的。”
廖承东说:“这几天你最好躲躲。”
刘铳子说:“不用躲,跑了才有事。真找我我知道怎么说,找你,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刘铳子从车窗往外看,就见码头那边何满元正在那走动着,像是找人的样子,忙说:“我走了,你要小心。”说着就下车,朝码头相反方向走了一段路,再返回码头。
过了一会,俞春红和许百良匆匆赶来,两个人急促上车后,许百良发动小车,车子就朝码头反方向奔驰而去。廖承东问:“怎么了?”俞春红说:“不好了,十几个警察到码头来了,看样子是抓人。”廖承东对许百良说:“停下。”他想看看刘铳子。许百良说:“我还不想惹事。”不仅不停车,反而越开越快,直把车子到了城南边偏僻的墙根下才停下。廖承东发现,许百良从头到尾,脸色发白,手脚忙乱,担心道:“不知道刘铳子怎么样了?”
俞春红问:“警察是不是来抓他的?”
廖承东说:“有可能。”
俞春红急了,对许百良说:“还不回去看看?”
许百良为难地说:“真要抓他现在回去有何用。”
廖承东说:“不回去了。”
许百良问:“我们去哪?”
廖承东觉得时机已到,做出了决定,忙对他们说:“你们现在就走。”又对俞春红说:“先去找老周,他有办法让你们出去。”
俞春红斩钉截铁地说:“这个时候,我们谁都不能走。”
许百良异样地看着她,问:“你是不愿意跟我还是……”
俞春红说:“你想多了,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你们肯定有事。不管怎样,我不能走,除非我们三个人都走。”
许百良又看着廖承东,等着他发话。
廖承东说:“他们查的是我那辆车子,不是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