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经验,顾鹤之对讲课这件事情更加驾轻就熟。
; 为了在苏正浩在喧闹中还能正常讲课,顾鹤之在国外搜罗了很久,才找到一款能用的小蜜蜂。
他把音量开到最大,又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才能够盖住苏正浩的嘶吼声。
两个分贝不低的声音在耳畔不停的撞击,对于听课学生的听力和集中力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顾鹤之尽可能把每一个字都说清楚,而且从最浅显最简单的方面切入,企图尽快的把学生带入课程中,让他们忘掉其他的声音。
顾鹤之在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开课不到十分钟,教室里所有的同学几乎都被顾鹤之吸引。他们睁大了眼睛聚精会神的望着顾鹤之。
苏怀夏心里揣着事,没有把课听进去。他扫视了一圈身边的同学,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课,脸上或是严肃或是喜悦的表情让苏怀夏觉得有些熟悉。
她记得小时候,父亲带着她来到这里。她也会坐在教室的最后排看父亲上课。
记忆中的父亲和讲台上的顾鹤之的身影重合。那时候的父亲也是如此意气风发。他在生物学上很有天分,是农大最年轻的教授。长得也帅气,据说他的课从来不会有人迟到,也从来不会有人早退。还有不少其他省市其他学校的讲师和教授才会千里迢迢赶过来,上父亲一堂课,或是和父亲聊一聊。
她也依稀记得,到时候也是这样干净的窗户明媚的阳光,太阳从窗户照进来,有时候会打在同学们渴望求知的面庞上,有时候会调皮的在父亲的白衬衫上跳跃。一切都是这样宁静而美好。
苏怀夏想着想着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等她好不容易从回忆脱身,向讲台上望过去。忽然觉得耳边安静了很多,除了顾鹤之清悦明晰的嗓音之外,听不见其他的噪音。
苏怀夏诧异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的躁动已经停止,他也坐在轮椅上怔怔地看着底下的学生。看着他们年轻的面庞以及投入的神情。看着看着,浑浊的眼睛里忽然流下一滴清澈的泪水。
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想起了自己也曾经站在讲台上面对着
朝气蓬勃的学生们,对着无限可能的未来,面对着自己的抱负和充满阳光人生……
可所有的希望和美好都是如此脆弱,抓不牢守不住,砰地就在自己眼前碎成了一片……
苏正浩呆呆的看着,他又眨了眨眼睛。泪水随着他的动作不断不断的下落。
苏怀夏猜测父亲一定讨厌这样的景象,他一定讨厌极了。他再也看不下去,转身推着自己的轮椅往外走。可是被顾鹤之带来的两个汉子拦住。
这次苏正浩没有喧闹也没有挣扎,他似乎是认命了,颓丧得的又回到了原地,这次他没有再看学生,而是用轮椅对准了顾鹤之。
讲台上的年轻人是如此俊逸潇洒,讲台就是他的舞台,他能够轻易的把控这里的一切。不知道是不是似曾相识的景色刺激到父亲。苏怀夏看见父亲又颤抖起来。轮椅不断的吱吱作响,身体发生痉挛,根本没办法在椅子上坐住,整个人抽搐着向前倾,倒在地上。
“爸!”苏怀夏恐慌的冲上前扶住自己的父亲。
顾鹤之也因为这突发事件停住话头。
苏怀夏把苏正浩扶上轮椅,然后一边安抚一边将他推出去:“我先带我爸出去静静,你先上课吧。”
顾鹤之迟疑的看了苏怀夏一眼,有些不放心。可毕竟学生都来了,把他们撂在这里不太好。
苏怀夏知道顾鹤之的担心,给他投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她能够照顾好自己的父亲。顾鹤之点头算是明白,让跟他来的两个保镖跟在苏怀夏后面。
苏怀夏推着苏正浩的轮椅,带着苏正浩逛校园。顾鹤之察觉到苏正浩可能会对农大有特殊的感情,所以彻底吧培训的地点放在农大而不是水木大。
现在正值春末夏初,走在路上微风和煦。期末考试快到了,路上的学生和老师都抱着书,低头匆匆行走。
只有苏怀夏慢悠悠的推着苏正浩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散步。她记得自己小时候特别喜欢来农大。那时候爸爸在学校里受欢迎,所以一到学校来,又有不少叔叔伯伯阿姨姐姐围着她,给她吃糖,带着她玩。那时候他还特别喜欢带着母亲来农大,因为农大绿化非常漂亮,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花开放。
他们总喜欢一家三口散步在农大的小道上,听着两边风声吹过树林发出的沙沙声。有时候眼前会掠过几只漂亮而稀有的鸟,小时候的苏怀夏就会惊喜出声,上前追赶,直到鸟儿飞过枝头,再也看不见为止。
苏怀夏一边走,一边轻轻的诉说着儿时的回忆。那些美好的记忆被从最深处挖掘出来,抖掉上面尘封的灰尘,就能够看见他原本五彩斑斓的美好颜色。
她不知道和父亲讲这些有没有用,但是她就是想讲。一切再多的苦难再多的灰暗经过时间的筛选之后,就能恢复他原本美好的颜色。
苏怀夏不想让父亲再沉浸于那些灰暗的痛苦的世界中。她多么想让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