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直还达不到陆太太的要求。”
“天倾这几天怎么样?”郁清岭问。
刚刚还笑得慈祥的老人脸色一变,叹了口气,眼眶泛红:“只要陆太太不来,天倾就能好好吃饭。如果陆太太来了……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么多。”
老人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不当,又鞠了个躬,离开了走廊朝外面走去。
鹿晓目送老人的背影,心情忍不住压抑低落。
她知道天倾的母亲是一个多么强势的女人,自闭症其实并不一定会性格孤僻,每个自闭症孩子都拥有不同的性格。也许天倾自闭和陆女士没有关系,但是天倾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抑郁性格,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
她推开房门,轻手轻脚走过客厅,叩响房门。
先叩一声,停顿十几秒,再叩响三声,这样的话,里面的人不会被焦躁给吓到。
“天倾,我是鹿晓。”鹿晓站在门口朝里面温和道,“我和郁教授,想来看看你,我们想要进到房间里,可以吗?”
屋子里悄无声息。
这是意料之中的反应。
鹿晓回头看了一眼郁清岭,再他肯定的目光中再次开口:“天倾,我们不会和你多发生对话,不和你发生肢体接触,只是想看一下你是否健康。你如果特别抵触,就……走到门前,把门锁上,好不好?”
房间里出现了一点点动静,细微的声响。
鹿晓的心跟着一点点沉下去,她还是强迫自己用温柔的声音道:“我从1数到30,才会开门。1、2、3、4……”
屋子里断断续续有声响,不知道是天倾下床的声音,还是他在做别的事情。
终于,鹿晓数到了“30”,握住门把手的一瞬间,她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如果……如果天倾把门锁上了,那么就意味着他对外界好歹有了一点反应,这也并不是坏事不是么?
她屏住呼吸,转动门把手——细微的咔嚓声响起,门竟然畅通无阻地开了。
天倾就站在门后,脸色铁青,手里捧着一些破碎的布料。
像是随时,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37、r37:女装 ...
“天倾……?”鹿晓小心地叫他的名字。
天倾住院半个月, 鹿晓几乎每隔两天就会来探望一次,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天倾下床。除了在重症监护室的那几天,他转到普通病房后一直是卧床不起,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短短两天时间,竟然已经好转了??
鹿晓还来不及惊喜,就看见天倾忽然踉跄地超前走了两步。
他盯着她的眼睛,胸口急剧起伏了几下,像是要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最后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青色。
“天倾?你不舒服吗?”鹿晓发现了不对劲。
站在她身边的郁清岭已经脸色大变,他大步跨过鹿晓,却还是晚了一步——天倾瘦削的身体在原地忽然瘫软, 向前栽倒!
“天倾!”
……
鹿晓慌乱地按下病房的应急按钮,几分钟后医生和护士赶来, 为天倾做心肺复苏。
病房里所有人手忙脚乱,鹿晓跟着郁清岭去了监控室。医院的所有病房都配有监控设备,尤其是天倾住的特殊病房更是360°无死角。在监控里, 可以清晰地看见在刚才她叩响房门之后到天倾忽然晕厥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屋子里的天倾原本是睁眼躺在床上,听见敲门声, 他整个人如同抽紧的虾子一样坐了起来。门外的鹿晓发出声音, 天倾的身体又渐渐放松, 随后他开始吃力地下床,慌忙地在整个房间四处搜寻——当鹿晓数到25的时候,他在床下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哆嗦着捧起了它, 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下一秒,鹿晓推开了门。
……
“那是什么?”监控室的保安皱眉。
鹿晓感觉自己的血液渐渐冰凉:“……那是衣服。”她低声喃喃。
确切的说,天倾住院之后第二天她买给他的连衣裙。此时此刻它已经变成了一些凌乱的破碎的布条,被天倾悄悄地藏到了床下,又慌忙地挖了出来。
天倾是想把这些东西交给她,去修复吗?
又是谁——把裙子剪成了碎布条?
鹿晓回头看郁清岭,迟迟问他:“郁教授,陆女士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