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前一晚的事没有发生过,谁都没再提起,似乎多出了点心照不宣的默契。
毕竟是一起经历过世事的男人。关浔偷偷摸摸打量了路敞一上午,心里小算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午休时两人都没睡觉。他趴在桌子上,写了个小纸条揉成团丢到桌子另一头。
路敞拿起来展开,上面写着:“在吗同桌?”
“......”
他的字并不十分规范,但一撇一捺都神采飞扬的,跟人很像。
路敞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又看了看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同桌,心想这可能也是当地人民的一种特殊的聊天开场习惯。
本着入乡随俗的意愿,他提笔在下面老老实实地回复完丢过去。
“在。”
收到反应,关浔刷刷写道,“你看我们也挺熟了是吧。是不是能团结友爱一点,互相帮个小忙什么的?”
这个阅读理解就很好做了。路敞很快反应过来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吗?”
“嗨呀,就是一点点小事。”
教室里很安静。关浔抬起头来看了看前排,大家学习的学习睡觉的睡觉,外面也没有巡查老师出没。他的目光又回到纸条上,“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得有些照片什么的记录一下是吧?”
“给我一张呗。”
纸团丢出去的刹那,关浔内心感受到一丝似有若无的羞耻。
他活了快二十年,还是第一次干当面要人照片这种事。这种搭讪一样的行为,如果对象是个女孩子,虽然有点不要脸但也算情有可原。
可向跟自己一样的老爷们儿说“能给我一张你的照片吗”,也实在太他妈诡异了。
关浔想起前天晚上关潼卖萌不成恼羞成怒,反出阴招逼他就范的情形。
“如果拿不到他的照片那我就只能就把你卖了。”她惋惜地说道。“其实也不是很难抉择的事情呀。毕竟我们家有好多你各种时期各种造型的——”
她的话在这里戛然而止,带着意味深长的暗示,“你懂的。”
“......”
关浔:我的妹妹是个狠人。
她并没有明说自己参与的画人比赛主题是什么。关浔想到自己厚达三本相册的黑历史,最终决定为了保全自己,牺牲同桌。
乍一看见这个请求,路敞也觉得哪里怪怪的。“谢谢你的夸奖,但我并没有保存自己照片的习惯。”
“现拍也行啊。”
关浔在桌子底下晃了晃藏起来的手机,“等会儿下课咔嚓两秒钟的事儿。”
“放心,我对你没什么特殊的想法,也不会拿它做什么奇怪的事。”
这么一解释反而更诡异了。路敞犹豫片刻,决定维护自己的肖像权,“抱歉。”
被拒绝已成习惯的关某人毫不气馁,按照n b开始套路,“这么着,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他挑衅的语气透过纸条上的文字传达出来,带着跃跃欲试的意味,“下午体育课,咱俩去单杠上比赛拉引体向上。等我赢了,你再把照片给我,行吧?”
“等我赢了”。
他的语气非常笃定,仿佛已经胜券在握。路敞把这几个字反复看了两遍,问,“如果是我赢了呢?”
“那不可能。”关浔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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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敞不知道比赛的输赢跟他父亲有什么关系,但这并不妨碍他被关浔激起了胜负欲。
下午第三节课,在例行公事绕着小操场跑完两圈后,1班队伍原地解散。两人如约来到了单杠前。
关浔脱了外套,简单做完拉伸准备后深呼吸双手把杆,上臂的肌肉线条隐约显现。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上杆吧我的朋友。”
这腔调有点滑稽。跟路敞对话的时候,他时常得提醒自己克制着突然冒出一句“噢我的上帝啊”的冲动。
“等一下。”
路敞飞快地从口袋里抽出张湿巾来拆开,把横杆上摸得到的地方擦了一遍。
“……”
回头看见关浔的表情,他又抽出另一张来,“你要吗?”
“不了,没这么讲究。”
路敞点点头,学着他的样子脱掉校服外套搭在一边,“来。”
关浔看着他上杆,喊了个三二一,两人同时发力。
路敞一丝不苟地做着规范动作,确保每一次引体向上都达到下颌过杆的标准。他的身体腰部以下自然放松,在单杠上高高低低的起伏。少年胸背上的肌肉被单薄的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