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
“怎么了?”薛怀济见三人似乎有话,却一直沉默,尤其是宁墨川神色中更是心事重重。
“薛医圣……”季韶峰站起身,可话还未说出口,门外传来庄灵霜的喊叫声,他有些无奈,往外去了,郑明诺犹豫了下,也跟着出去了。
“薛医圣,我……”宁墨川顿了顿道:“公子,好些了么?”
薛怀济微微颔首,宁墨川见此,心也踏实了许多,这几日莫霆轩时而闭门不出,时而呆坐在庭院,总之一言不发,今日瞧着薛怀济进去送汤药,同他有过只言片语,特意过来问问。
他说上一句,谢谢转而出门去了,薛怀济见他们三人同时而来,一时也想不起,有何异常。
直到第二日,他才想起,原来莫王妃离世已有四十九天,按理丧期,是为三年,可隐隐觉得在这不算太起眼都日子上,为何大家都聚在一起?
第二日,去给莫霆轩送汤药的时候,他依旧平静,似乎心情也没有那么难过,略恢复了些,待他出门后,修竹偷偷同他道,庄晓柔又来过一趟,不等她说些什么,莫霆轩就给请出去了。
薛怀济一路往别院的路上,仿佛听到有人在角落争吵着什么,寻了一番,发现是郑明诺,两人面红耳赤,丝毫不让,待他走进些,听得清楚二人所为何事。
“你不是一直把他当兄弟吗?霆轩此去卫国为质子,凶多吉少,你不想着帮他分担些,冲我喊什么?”郑明诺一改往日平和的语气。
“我不是朝中之人,有很多事,并没有你知晓的清楚,今日来,也不是来和你斗嘴皮子,当初端阳宴你能全身而退,那这一道口谕又为何不能替莫霆轩,向皇上讨要了来?”
“你未免也想得太简单了,皇上对莫敬远谋反一事,恨之入骨,眼下谁不是人人避之,我贱命一条没什么,可若是惹脑了皇上,这王府上上下下没有人可以活命。”
“郑明诺,你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柴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季韶峰听他这么一道,又有端阳宴之变,实在想不通郑明诺为何可以置身事外?莫霆轩的事,他又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季公子,口说无凭,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可是对我有所不满?”
“既是皇上口谕,那为何你知晓得这么清楚?”
“呵,霆轩没有告诉你吗,他早就收到了密诏,皇上恩准,他待其母亲身体复原后再去往卫国……”郑明诺见他如此咄咄相逼,只得说出来,他也不怕莫霆轩怨他。
薛怀济在院墙处的听得一清二楚,他想到,国过国之间能牵扯到的,无非是战争无杀戮,以及少之又少的和亲。
夜里,按照惯例去莫霆轩的别院送汤药的时候,远远瞧见,烛光映衬下,他同夏绿盈在说些什么,脸上时不时泛起久违的笑容,薛怀济轻轻唤过门口台阶上,百无聊赖呆坐着的宁墨川,托他送药汤进去,自己一个人稍稍地走开。
薛怀济心知,先前庄晓柔讨哥没应,他一直不喜欢两国联姻,可也无可奈何,今夜又见他同夏绿盈如此浓情蜜意,岁月安好,又怎能任上天,剥夺去这得之不易的时光。
薛怀济这一晚睡得不够踏实,他心中竟然有些舒坦,这么多年了,总能为哥哥做些什么了。
第二日薛怀济早早就将修竹寻了来,说是这几日大家都力倦神疲,应是再添几味新药,故此托他过来熬些汤药,自己出门去采办药材去了。
这一路自王府出来,他的心有些不安,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回来了,这条熟悉又陌生的路,这座皇城,这道宫门……
门口的侍卫,起先是大声呵斥,可见薛怀济从袖中掏出的玉佩之后,差点没摔倒下去,接着笑脸嘻嘻一路引着他宫内去了。
诺大的皇宫内,安静地可怕,若不是有急匆匆走过的宫女抑或太监,发出些声响,才不显得那么死寂。
先遇上的是二皇子,一眼就认出他来,虽多少年未见,可眉眼神情,脑海中里永远不会忘记。
“怀济,这么些年了,你怎么,怎么?”二皇子上前拥抱住他,原想问一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又恐他下一次依旧不辞而别,于是改口道:“这么没良心,你知道我有多牵挂你吗?这一次来了,可不许走了。”
“嗯。”薛怀济应道,随即又道:“别那么高兴,如若你知道,我来此是所为何事,你一定会后悔。”
“那你说来听听,如果是我不爱听的,我就绑着不让你走,哪有才重逢,没说上几句,就让人蹙眉头的道理?”
“我……”薛怀济心中踌躇,说不无说,这似乎是个难关,他也说的也没错,哪里有人才重逢,就拆人家姻缘的道理,可他细想了想,还是说了。
“你喜欢这姑娘?”听他讲完后,二皇子才知道他娶的姑娘来了长安城,心中反而有些小高兴。
“别拿我打趣了,受人之托。”薛怀济回道,每每说谎的时候,他总是有些过意不去,硬着头皮像做贼一般。
二皇子迟疑了下,点点头,算是应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