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中动了动嘴唇,应该是饿着了。
夏司廉赶忙又去热了羊奶,用调羹小心翼翼地给她喂了些,小婴儿忽地就睁大了眼睛,骨碌碌地望向他的方向。
婴儿还没有清晰的视力,刚落定的珈以只瞧见了个模糊的人影。
她晃了晃手,艰难地把胳膊从襁褓里伸出来,细嫩的手一把抓住了面前的手。
夏司廉低头去看,那小小的手,连指甲盖都是透明的。
他转回头来,对上了珈以还睁着的眼睛。
明知这时的婴儿还不会理解,夏司廉却因着她这一握,忍不住柔了眼神,轻声安抚她,“饿了对不对,阿兄给你去拿羊奶去了,你千万别哭啊。”
珈以听见这话,握着他的手更用力了些。
夏司廉竟还感觉到了她增大的力道,想了想,晚上收拾好上床就寝,就把小婴儿放在了自己的旁边,床边的桌子上放了泡在热水里的羊奶,干净的尿布,随时待命着准备应对夜晚的突发状况。
他怕出了意外,完全睡不着觉,躺着睁眼瞧着天花板。
在宫里养个孩子,想要不被旁人知晓一星半点,显见是没多大的可能的,今日瞧干爹也是慌乱得很,是得等到明日,找个时机,将孩子藏在个更安静的地方。
夏司廉愁着睡不着,猛地就听见了外面缓缓响起的钟声。
他猛地坐起身,整个人都愣住了。
万岁,驾崩了。
先皇驾崩,太子登基,宫里忙成一团,杨皇后以太后之尊垂帘听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先帝的后妃都送到了冷宫里关着。
原因都无需多找,除了在先帝驾崩前在冷宫放火自杀的廖妃,无人再有子嗣。
七出之中,无嗣已是大错。
十数位宫妃被送去了冷宫,奴才自然也是要拨过去一波的。
宫内新老人交替,海福作为杨太后面前仅次于曹吉的红人,在几个紧要的岗位都塞了自己的人,却不想曹吉嫉恨他,和杨太后提议冷宫也得防着。
几次妥协下来,夏司廉便这样被派去了冷宫。
他去,最后还是杨太后开的口,海福一脸垂头丧气地回了院子,强忍着怒火的模样,喜得曹吉满眼笑意,对着杨皇后都更多了几分小意奉承。
他那张脸长得也算精致,杨太后爱极了他的手头功夫,也乐意让他高兴一二,却还是提点了一句,“海福是我用惯了的人,你也别闹脾气。”
曹吉笑吟吟地应了,坐在脚踏上,朝着杨太后靠了过去,“奴才知道,他那小儿子送去了冷宫,让奴才长了威风就好,奴才才不会咬着不放,当那烦人的小狗,”他越凑越近,和杨太后咬耳朵,“奴才只当娘娘的狗。”
杨太后朝他一笑,甚是满意地闭上了眼,享受似的低吟一声。
却没看见,她闭眼的瞬间,曹吉脸上露出的嫌恶。
这边夏司廉被叫去了海福的屋子,其余人都已知晓他被牺牲扔去了冷宫,眼里都多了几分奚落,瞧那眼神,显然已认定了他已被抛弃。
夏司廉八风不动,进去面对海福,依旧是恭敬模样。
海福原先瞧中他,喜欢的就是他的镇定,这会儿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先带着那小子去冷宫躲躲,近些时候,宫中事多,你年纪尚小,也算避个风头。”
夏司廉恭声应下,待要告退,猛地想起一事,犹豫了一瞬,还是问出口,“干爹,那小子还没取名……”
虽主动让杨太后送夏司廉去冷宫是眼下的上上之策,可海福想到曹吉在他面前的那趾高气昂的模样,依旧气得不轻,哪有这个闲心取名,抬手就让他随意。
夏司廉回去想了三四个月,待到小丫头都能吃些迷糊了,才想起个他认为最合适的来,抱着珈以,认真地与她分说,“听刘司膳说,你出生在午夜,这时辰虽有些不吉利,也算是个难得的缘分,日后便叫你小午如何?”
珈以给他吐了个泡泡。
夏司廉便当她这是同意了。
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可养着个更小的孩子,不知不觉就从之前的大麻烦变成了眼下的小可爱,尤其是珈以每次只要被他抱着就会笑,寻常饿了要拉了也只是哼两声意思意思,养起来真真是再省心不过。
再看小小人认可了自己的名字,夏司廉弯了嘴角,那往日板着森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