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步行之间,忽然不远处传来轰天巨响,反应灵敏的二人已经抓住了爆炸的方位。
「这方向……莫非是?」拜权大惊失色。
「不好了,我们快过去。」
他们以自身最快的速度赶到爆炸现场,原本该是守备森严的牢狱现在已经成了火堆下的残骸。在甸疆城内虽然鲜少使用到监牢,而监牢本身也算不上是什麽层层牢固的铁壁。但毕竟这次关着的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事关重大,上级早调派重兵防守。不料,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在眼前发生了。
是逃狱?还是被劫狱?是人为造成?还是意外疏失?拜权两人并不清楚,对处理这种事感到陌生的他们只能尽最大的力气,以笨拙的方法来处理善後。
「有找到雷赫大人的尸体吗?」求利大喊。他的脚下有不少烧黑的尸首,而求利也以厌烦的神情不断将那些尸体踢到一旁。
「我这里没发现尸体。」拜权很确定他站的位置正是雷赫的囚禁处,尽管现在只是一个被火焚烧过後零散杂乱的地方。
从现场初步观察看来,拜权感觉出些许的神力残留,再加上现场有浓厚的硝烟味,爆炸是因火药而起的,因此肯定有外来的人介入了这次事件,雷赫被人劫狱的可能性很高。
「我这边全是被炸个粉碎的遗骸,什麽都没留下。」求利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慢慢走近拜权。
「虽然被火烧过,但某些尸体上确实有发现被利器刺入的伤口,每一下都是致命伤。」拜权蹲在地上翻看着其中一副尸首,得到了讯息。
「我在外围有感觉到神力残留,是异族的人劫走雷赫大人吗?」求利问。
「有可能……」拜权站起身子。「我推断应该不是直接从外面堂而皇之的攻入,虽然不排除有异族之人潜入我国首都,可是就我所见看来,外面并没有搏斗过的痕迹。至於其他看守员的死因可能有人从暗道进入内部後再刺死他们,也可能是被某个进来探监的人,冷不防的攻击。」
「忠於真主的人会做出残杀同胞的事?绝无可能!」求利不可置信。
「虽然没有先例,但是……」拜权因为内心困惑而言语上有些动摇,他不能完全同意求利的话。「或许我们该先追查雷赫大人的下落。」
「不能双管齐下吗?」
「发生这种大事,居然到现在只有我们来到现场,这让我不得不将事情往更坏的方面想。」拜权说:「可能不会有更多的人力了。」
「我不断听到杂乱的叫喊声,空气中飘来血腥味,有外敌正攻入我们的首都。」求利竖起耳朵听着。
「雷赫大人的事很重要,必须优先处理。」拜权回答。「相信其他律政官与长老院的反应吧!」
正当他们急思处理之道时,拜权注意到被火熏黑的墙上似乎留着什麽图案。
「慢着!看我发现了什麽。」拜权拂去焦黑的粉尘,上面有一幅用钝器刻成的画,那是以许多简单的线条构成的简易图案。
「这是什麽?好像不是文字嘛!」求利仔细端视着石刻图。
「字?不是。画?似乎也不是。」拜权沉吟一会,越看似乎越有眉目。「难道是地图……吗?」啊!拜权一声惊呼,随即丢下求利立刻冲出。
现场留下一头雾水的求利。「喂!你发现了什麽?」叫喊声刚停止,拜权的背影就在求利的目视之下消失无踪。
「我的猜想会是正确的。」拜权越过小丘陵,熟悉的背影站在顶端眺望着正前方,他的披风随着风势摇摆着。「雷赫大人,您果然在此。那幅地图上的记号就是您曾经在我面前指出的首都防御方位,那指标的正中央并不是您被囚禁的监狱,而是得以将首都一览无遗的这个地方。我说得对吗?雷赫大人。」拜权小心翼翼的慢慢接近雷赫,毕竟他不知道眼前这个逃犯会不会做出什麽令人意外的反抗之举。考虑到这一点,拜权已经有先下手为强的准备。
雷赫分毫未动,不发一语的依旧站在原地。
「大人?」拜权以为雷赫没有注意到他。「您没听到我的声音?」
当他站到与雷赫差不多相同的位置时,映入眼帘的景色令他的脸上不由得滑落冷汗。首都各处已经被战火烧过,所见之地尽是雷赫当时所指可能会被侵入的地方,而今那些守备处早就满目疮痍,他自以为长老院或其他律政官能处理的情况居然是这麽的恶劣。
痛苦丶沉闷丶忧郁丶不满丶盛怒丶悲伤丶憎恨丶暴躁,许许多多来自甸疆城内惨死的平民与士兵,它们死前的负面情绪在此刻全灌入拜权的脑中。
拜权那原本的狂暴天性渐渐被激起。「啊──啊──,邯雨的杂种们,你们这些混蛋竟敢……」随着情绪的波动,拜权的身形慢慢起了变化。
幽暗的环境,阴郁的黑影。之後那黑影化作细长的杀人意念伴随着空气划出一道破空脆响,利影深陷入拜权影子的同时,拜权的身体也随之应声倒地,而他的身上则牢牢地插着一支箭矢。
「亚基──拉尔──」
「你好,我们伟大的律政官拜权先生。然後,滚回你们伟大的真主身边吧!这才是『蒙主宠召』的真意。」
拜权的尸体化作浓密的黑烟,就像在宣示着它极强的怨念,黑烟朝着天空不断的飘荡,之後才不甘心地化风散去。
「好久不见,老朋友。哼呵呵呵。」亚基拉尔对雷赫行礼,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