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内,热闹如常,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水流川流不息。摩肩擦踵,江湖热血儿女负剑冲冲而行。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江湖味道。
或有手持羽扇,头戴纶巾的意气书生,凌居于酒楼,依窗而望,高谈阔论,指点江山。讲到精辟处,无不是一阵叫好与附和声。
更有甚者,必大喝一声:“小二,上酒,上好酒。给那位公子送去,再加一盘酱牛肉,算我的。”
只见那书生缓缓站起身,向那送酒之人抱拳环胸,算是答谢过了,而后慢悠悠的倒上一杯色泽浊黄的劣酒,食指母指托着杯底,放在鼻尖前轻嗅,酒香顺着鼻腔直冲脑颅,脸上顿时浮现满足的神色。
“滋”一口轻抿,杯见底,书生闭眼回味片刻,算是润过喉,在在众人焦急的眼神中,继续谈论着,不过见之,派头倒是不小。
远处或有三三两两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巧笑颜兮。顾盼间仿似对酒楼上辩谈的才子青睐相加。不久,便双颊酡红,忙以团扇,或自己亲手挑绣的丝巾遮面。接着爆发一阵轻笑,如黄鹂柳枝轻鸣。
哪家的少女不怀春!哪家的少女不思郎啊。
估计这一切,也就是这太安城内是独一份了吧。
静静远瞰,在阳光的照射下整座太安城城仿似淡紫色笼罩。如龙气蒸腾,袅袅娜娜,将整个太安城承托的更加不凡与神秘。
城门口,官道旁,一间简陋茶舍内,数张桌凳,虽然斑驳,却亦是被檫得油光发亮。桌面上偶有的刀痕箭孔。证明着这太安城不只是一座庙堂,也是一座江湖。
清风拂柳,恰似三月春末,暖心。
哒,哒,哒。一阵慵懒的蹄声缓缓而来。没有马蹄的刚劲,仿佛是踩在棉花上,醉倒在这春风中。
蹄身渐近,茶舍内本就不多的茶客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削弱的身影缓缓出现,
一个少年郎,身体瘦弱,衣着更是寒酸。估计是哪儿的穷酸秀才来太安城涨涨见识吧。见过太多,也就不足为奇,众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低头继续向同桌人吹嘘自己那点陈芝麻烂谷子,诸如什么时候看到江湖高人和奇闻轶事等。
“嘿,老板,来一碗大碗茶,快一点哈,渴老火了。”只见那寒酸秀才将坐骑缰绳随手一丢,就火烧火燎的冲进茶舍,边跑边搽着额头上的汗,嘴里还边嘀咕:“诶,这高人还是不好装啊。”
“噗”旁桌喝茶的人一口就喷了出来。
“诶诶诶,哥们你干嘛呢?”顿时茶舍内隐要鸡飞狗跳了!
“不是,兄弟,你这高人装的可真是高啊,我就没有见过高人是骑驴的。还是骑的是一头瘸了腿的驴,哈哈。”
“哈哈哈。”顿时茶舍内欢笑声响成一遍。
那穷酸秀才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的傻笑着伸出脏兮兮的右手使劲的挠着头,头上那本就不稳固的失去原本颜色的头巾更是软趴趴的搭在他头上。
茶舍外,那头散放的驴此时仿似听到有人在议论他,抬起头朝着茶舍一顿嘶叫。刺耳之极。
“闭嘴。”那穷酸秀才本就被笑的窘迫,看到那头蠢驴这番动作,不由有些恼羞成怒。
那驴也是听话,顿时就收声。静悄悄的低头吃起了草来。
顿时,茶舍内又是曝出一顿大笑。
那穷酸秀才面皮本就薄,被如此的哄笑,急忙把面前的大碗茶喝完,从胸襟中掏出两个铜钱扔在桌上,风一般的火速逃了出去,牵着那头跛驴,片刻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那茶舍内还未平息下去的哄笑声。
“老板,结账。”只见从茶舍的角落里缓缓站起一位黑衣男子,头上戴着一顶竹笠,见不真切,
他站起来后,原本还算喧闹的茶舍内顿时一片寂静。连空气也似乎变得冰冷了几分。
只见其走出茶舍后,看着刚才那穷酸秀才逃的方向,渐渐的笑了起来。却是谁也没有看到。
“妙人,妙驴,哈哈,这一对奇葩的组合,绝对少见。也绝对不一般。”
自言自语说完,大步向前跟去,
清风徐来,吹走了最后一丝冰冷,茶舍内依旧喧闹如旧,谈资依旧是刚才那穷酸秀才和那头跛了脚的驴。
夜幕慢慢降临,这座城却并未安静,反而更加喧闹起来。
城中,灯火辉煌,街道上飘扬着香烛味,各种小吃的香味,还有,那醉人的女人胭脂味。
人们熙熙攘攘的挤在大道上,各种评头论足,哪里的酒最好喝,哪里的姑娘最醉人。
而女子则三五成群的如花蝴蝶般穿梭于小吃坊与胭脂档中,衣袂飘飘,莺燕顾盼,好不诱人。
当然,最喜欢夜晚的,并不只有那倚栏娇柔揽客的勾栏女子,还有那些隐藏在暗中的地痞流氓。
夜晚才是彰显他们能力的最好舞台。男的钱财拿光,若是遇到姿色尚可的女子,恐怕一个巷子逛达下来,全身都被摸了个通透,对于这羞于启齿之事,一般女子都是咬牙忍着,更是助长了这些揩油者的气焰。
但,事无绝对,这不,胭脂档前,一位身材妙曼的女子正在低头闻着胭脂,还一边让同行的伙伴做鬼脸,很是欢呼雀跃。
如此两只小白羊如何能逃脱这些双眼发绿的饿狼,这不,饿狼靠近了。只见一个身材中等,但獐头鼠目的年轻男子走上前去,对着那女子丰满的臀间袭去。
那獐头鼠目的男子闭上本就不大的双眼,抿着嘴,准备好好的试一下这只白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