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了。
几个人心怀鬼胎,匆匆吃完饭,叫上在旁边房里吃的酒酣耳热,被酒精和肥
肉烧的满脸通红、满头冒汗的十几个清兵,又回刑房去了。刑房中,楚杏儿仍被
捆在冷水桶中昏迷不醒,看守的清兵按程秉章临走前的吩咐不停地揉搓杏儿的阴
唇和rǔ_tóu,在一片惨白的ròu_tǐ上只有三点鲜红的颜色,显得异常凄美而醒目。
程秉章对刘耀祖说:「我们酒足饭饱了,请刘大人也开恩,赏这小妮子点吃
喝!」
刘耀祖会意,命亲兵端来一大碗热气腾腾浓浓的参汤,撬开杏儿的嘴,缓缓
地灌进肚里。杏儿啊的出了一口长气,一股暖流在胸腹之间回旋,激活了她的神
经,她只觉浑身上下被撕心裂肺的疼痛和透彻心脾的寒冷所包围,一时竞想不起
自己身在何处。待睁开眼睛,看到数不清布满血丝的贪婪眼睛盯着自己的时候,
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赤身露体地被这群魔鬼蹂躏了大半天,现在被绳捆索绑浸在冷
水桶中,不禁一阵悲哀,一故阴冷之气从心底涌起,牙禁不住打战,咯咯作响。
一个嘲弄的声音带着酒气喷到她的脸上:「怎么样,冷了?马上让你钻热被
窝,这些大兵哥挨个焐你,从里到外,保管叫你热的流汁!」随即四周响起一片
放肆的淫笑。
正说笑间,屋外一阵马蹄声响,一个清兵带着寒气卷进屋来,来到程秉章面
前,单腿点地:「程大人,大帅府紧急文书!」顿时屋里变得鸦雀无声。
程秉章展开文书细看,随即对刘耀祖笑道:「兄长,你的救命符到了!」见
刘耀祖惊的目瞪可呆,程秉章徐徐说道:「小弟此次是奉曾帅密令,特来提萧梅
韵正身的。那萧梅韵虽是一介女流,年纪轻轻,却是我湘军劲敌。这几年在苏皖
浙赣东奔西突,与我湘军多次交手,杀我湘勇无数。尤其是鄱阳湖一战,她率女
兵破我水军,致曾帅亲弟阵亡;并亲持兵刃围攻帅舰,险些害了曾帅性命。曾帅
对其恨之入骨,必欲寝其皮、食其肉。昨夜得到密报,知兄长生擒此女,急命小
弟星夜前来受俘。行前曾帅一再至嘱:定要个活生生的萧梅韵解回大营,将其充
作营妓,让三湘弟子千人骑万人跨,再令其尝遍对付妇人的百般毒刑,最后凌迟
处死,以解湘人心头之恨!小弟一早到兄营中,见那萧梅韵已毙于兄长刑杖之下
尤其是见其下身有奸淫痕迹,知兄闯祸不小,若被曾帅知晓,恐怕不但顶戴,连
性命也难说了!」
刘、王二人听到此处,脸吓的煞白,连参预其事的督府兵勇,都吓的小腿发
软。程秉章话锋一转道:「我与兄长乃八拜之交,当然一心要为兄长洗脱。待我
在地牢里看见这妮子相貌酷似萧梅韵时知道兄长命不当绝,于是修书一封,急送
帅府。书中称:一路之上长毛活动猖獗,仍有大股匪患,一夜之间与之数战,恐
押解途中难保无虞,建议将萧梅韵就地正法。现在帅府回文已到,曾帅同意将其
就地正法,这难道不是兄长和弟兄们的救命符吗?」
刘耀祖听罢,擦了一把冷汗道:「多亏贤弟足智多谋!」周围众人也都松了
一口气。
却听程秉章道:「不过,曾帅书中明示,那萧梅韵处死前须游街三日,苦刑
加身、百般戏辱,令其在市井之中哭喊呼嚎、丑态百出,然后再碎刀活剐,枭其
首献于帅府。明日曾帅亲派的监斩官将到此监刑。」
众人听后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程秉章指指浸在水中的楚杏儿说:「众位顶戴、性命全在这小妮子身上。我
们只有拿她充萧梅韵,三天之中兄弟们有什么好手段都使出来,只要她受辱不过
当街献丑,遂了曾帅的意,到第三天拉出去一剐,这一关就过了。」
刘耀祖接口道:「依我看这并非难事,这小妮子到底年轻,今天下午就已吃
不住辛苦,哭着喊着给王大人舔沟子了。如果能收拾得她当街再来这么一下,恐
怕王大人要加官进爵了!」众清兵听罢顿时哄堂大笑。
被捆在冷水桶里的楚杏儿闻言不禁脸红到了脖颈,至此她才明白了程秉章为
何不肯放过自己。知道自己三天之内必死无疑,且会死的非常惨烈,她反倒心静
了下来。
她跟随萧梅韵有两年时间,深知萧梅韵一向果敢坚毅,深受姐妹们和百姓爱
戴,姐妹们称她为梅帅。现在自己要替梅帅走过这三天生不如死的地狱之路,自
己一定要让百姓和散落在四方的兄弟姐妹们看到一个真正的梅帅,不论受什么样
的酷刑和侮辱都不向这群清妖低头,绝不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怯懦,勇敢地面对
死亡。
想到此,楚杏儿睁开了眼睛,勇敢地迎着那些充满残暴、淫欲和戏弄的眼睛
扫视了一遍。程秉章见楚杏儿眼神中的惊恐在一瞬间变成了坚毅,知道她已经上
了圈套,会拼着性命去表演一个真正的萧梅韵,于是诡秘地冲刘耀祖笑笑:「现
在来给这小妮子画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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