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想必大家也能知道是什么缘故吧?”
顿了顿,她更是浅笑一声,道:“我想,曾嬷嬷定会是我将花婆子的小孙子带走的,可我身边统共就这四个大丫鬟得力些,剩下的都是宁国公府的家生子。”
“这四个丫头平日里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大家都是长眼睛看得到的,若是不相信只管去查,我问心无愧,不怕你们去查!”
其实就冲着她说的这番话,众人已经相信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有本事和心计去做这种事情?
顿时,韶华长公主身上的嫌疑从五分就变成了八分,就连曾嬷嬷也没能想到应对的说辞。
这些人分明一开始就是准备好的呀啊!
韶华长公主这事儿虽是背着姜显偷偷做的,可买通花婆子的事情,却是在姜显的授意下做的,一个月之前就开始筹备了,按理说应该是万无一失……
韶华长公主浑身冒冷汗,明明是四月的天,却如同置身于冰窖一般。
姜老夫人冷冷看向她,扬声道:“事到如今,你们主仆两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韶华长公主依旧呢喃道:“我,我没有啊,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这宁国公府的人那么多,凭什么就说是我?”
“好,好,当真是好得很!”姜老夫人说了这句话之后,转身又拿拐杖指着花婆子道:“说,把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若是找出背后那人,我念着你在宁国公府伺候大半辈子的份上饶你个全尸。”
“要是你不说,你不是疼你这孙儿吗?纵然她如今被有心人藏着,可我相信我老婆子想找个人还是找得到的,你要是不愿意说,那我就让你的孙儿陪你一起上黄泉。”
最后一句话道出了宁国公老夫人该有的气势,他纵然是什么都不管,可该有的威严还是在的。
花婆子听了这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不怕死,她穷了一辈子,只觉得没什么事儿比穷更可怕了,早在她答应紫萱的时候,就已经料想到最坏的后果,只是这孙儿是他的命根子啊!
可说了,韶华长公主会要了她孙子的命,不说,姜老夫人会要了她孙子的命……
一时间,她难以抉择。
姜老夫人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等她慢慢想,只道:“我给你半炷香的时间,若是你还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这件事我老婆子亲自去查,我就不信查不出什么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一日查不出来,那就两日,两日查不出来,那就半个月,总有一天会查出来的。”
花婆子偷偷瞄了一眼韶华长公主,却见着韶华长公主紧紧攥着曾嬷嬷的手,一副自顾不暇的模样,心一横,便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奴婢说,奴婢都说,是韶华长公主身边的紫萱主动找奴婢的,一个月前就开始与奴婢套近乎了。”
“老夫人您不知道,奴婢的孙子……算命的先生说过那是文曲星下凡,以后是要中状元的,可奴婢家里实在是没银子,儿子有病,男人也早早去世了,就指望着奴婢一个人赚银子了,就凭这奴婢赚的那三瓜两枣,喂饱一家人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银子去让孙儿读书?““紫萱找到奴婢的时候,奴婢也是想过一阵,可紫萱却告诉奴婢,不要奴婢做别的,只要奴婢在大姑娘的汤食中下些药就行了。”
“紫萱还说长公主不喜欢郡主,说是大姑娘回来之后分去了二姑娘的宠爱,这大姑娘病上一两场,太后娘娘见不得她受委屈,自然会将她接进宫里,到时候奴婢不仅拿了银子,还能落得一个清闲自在。”
“只是今日紫萱突然找奴婢,说要奴婢送汤食给大爷,奴婢是个粗人,什么都不懂,只以为也是让大爷病上一两场,让大爷不敢在宁国公府呆着,想也不想就去了,却没想到这汤药中下的是鹤顶红。”
“等着奴婢的汤送完了,紫萱才偷偷与奴婢说了这里头下的是毒药,奴婢一听这话慌忙收拾东西,想要离开这里……奴婢奴婢是真的冤枉啊,奴婢是受紫萱诓骗,还将老夫人放过奴婢的孙儿。”
至于她的命,她是不奢求能留下来了。
她胆子并不大,又没什么心思,所以混了大半辈子却还是被分到了姜烟身边当个粗使婆子,要知道那些机灵能干的,早就寻了门路,另谋肥差了。
姜老夫人听完这话,脸色阴沉得可怕,冷冷看向韶华长公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莫不是要将紫萱带过来与你对峙你才肯认账?”
完了!
完了!
这下子是真的完了!
韶华长公主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该听信姜显的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可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