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剑虹盯着这个怪异的大家伙,映红的烛光和苍凉的月色描画出他的轮廓,此刻的林剑虹,不若白日里的冷淡羸弱,显得精神好了许多。他略嫌苍白的脸颊,让凌西儿心里不禁浮起一个有些不伦不类、却非常切题的形容词——活像一只随时会碎掉的玉盘子。
“这是轮椅,你可以坐在上面,这两个轮子可以随时的移动,以后你去哪里,就不需要让人抬来抬去!”凌西儿上前,细心的帮他演示。
虽然林剑虹对她向来严谨,苛求,但是凌西儿知道,他是林府对她最好的人!
幽暗深邃的眸子一暗,林剑虹苍白的脸颊上微微的有了一丝红润,他抬起眼眸,感激的望了凌西儿一眼。
“依依,你真的决定了吗?”林剑虹转头望着一旁的林依依。
“对,大哥!”林依依紧紧的咬着红唇,望向凌西儿的眸光也充满歉意。
“端俊漠然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他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终生的男人!”林剑虹语重心长,他真的不想林依依后悔。
“大哥你见过他?”林依依惊讶的回眸。
“对,其实我的伤就是因为他!”林剑虹沉下眼帘,那端俊漠然的武功已经到了不可限量的境地,就连他也不是他的对手!
“是他伤了你!?”林依依惊讶起来,林剑虹的武功在武林中数一数二,能够将他伤的这么重……她的心痉挛起来,端俊漠然果然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对,可是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先前我跟你说的合适的对象就是他!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林剑虹沉下眼帘轻声道。
凌西儿与林依依皆都非常惊讶目醋怕面赞誉之色的林剑虹,他的神情痴迷而神往,仿佛那杀人如麻的端俊漠然是宛如高高在上的神一样,令他无尽的敬佩?“哥,他伤了你,你还……”林依依不耐的扁扁嘴巴,这样说来就更不能嫁了!
凌西儿则支起耳朵,仔细的聆听,将林剑虹口中的那敬佩的男人与那日模糊的印象仔细的连接起来,并不确切啊,那个男人真的值得嫁吗?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当时只是一个误会!你确定你不嫁?”林剑虹打算说服林依依,可是林依依还是摇了摇头。
“好吧,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对胭脂说!”林剑虹轻叹了一口气,沉下眼帘。
“是……”林依依乖巧的点点头,再次歉意的望了胭脂一眼,转身离开。
阴暗的柴房中,林剑虹示意仆人将他安放在轮椅上,他尝试着在房间中滑来滑去,面上的气色也越来越好。
“你们先下去吧!”林剑虹示意两位仆人退了下去,于是柴房中只剩下凌西儿与林剑虹。
“你有什么话说吗?”凌西儿望着林剑虹,他实在瘦得有些离谱,脸颊都凹了进去。可,也因为瘦,他的五官显得更立体,鼻粱高挺,嘴唇长而薄,日光透入棂格打在脸上,形成一些探浅的阴影,更衬托出那股清贵优雅的俊朗感,仿佛生来就是傲世独行的人物,只是病痛让他有些面色苍白。
“你如果不愿意,不必勉强!我可以……帮你离开!”林剑虹沉吟道,他抬眸,眸光中隐含了一丝深情,如果他的身体在恢复一些,他会保护她,不会让她这样的任人欺负!
“谢谢你,其实我去哪儿都是一样的!”凌西儿的心禁不住漏跳了一拍,深情的眼神,她不禁痴迷了!
“不一样!”林剑虹突然大声的咆哮起来,那骇人的神情吓了凌西儿一跳。
“你说什么?”凌西儿觉得今晚的林剑虹好奇怪,湛黑的眼眸,暧昧不明的表情,凌西儿的心猛然之间吊了起来。
“如果我的伤好一些,你的人生会完全不一样!”林剑虹的眸光灼烈了起来,他滑动轮椅上前,伸出苍白干净的大手仅仅的攥住了凌西儿的小手,他抬眸,眸光中有种东西在闪烁。
凌西儿愣住,他的意思是……她的小脸灼烧了起来,悄悄的垂下眼帘,这份爱情仿佛来的太急促,急促的凌西儿都来不及思考。
“胭脂,留下来,我的伤真的不妨碍!你等着我……”林剑虹低声道,眼神闪烁,仿佛怕人听到似的。
一声胭脂打断了凌西儿的遐想,她低眸,望着林剑虹的期望的眼神,突然感觉道了心痛,她不是胭脂,是凌西儿,而且这个林府并不是她想留下来的!
凌西儿摇摇头,一瞬间,林剑虹的面色更加的惨白了!他落寞的垂下眼帘,长睫如蝴蝶的翅翼般一扬纤细美好,立体的五官沉没在窗棂的阴影中。
林夫人派人来接凌西儿了,她在准备明日的迎娶。
凌西儿深深的凝望了林剑虹,低着头,跟在丫鬟的身后,去了林夫人的房间。
林夫人面上的神情是从没有过的客气,将那大红的嫁衣取出来,殷勤的嘱咐凌西儿试衣。那大红的衣衫晃了凌西儿的眼,她默默的低着头,将那大红的衣衫披在身上,脑海中突然呈现了林剑虹那落寞的脸。
“衣服正合适!”林夫人笑嘻嘻的,再次将头冠给凌西儿带上,仔细的端详了满意的点点头。
凌西儿张着大眼睛,仿佛如木偶一般,任凭林夫人来来回回的端详,眼眸儿抬起来,远远的望出窗棂。
深夜,林府的人还在张灯结彩,仿佛真的嫁女儿一般,只是凌西儿再也睡不着,她坐起身子,怔怔的望着群星闪耀的夜空,突然感觉抓不着自己的未来。拿过那模糊的铜镜,望着镜中那倾国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