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青的事说了出来,又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后不能看到我妹妹恢复名誉和自由,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处理这件事。”这是他作为哥哥,对于妹妹心上人的最后尊重。
“好。”唐时并没有因陆棋的松口感到轻松,顿了顿,他又道,“这件事,你能先不要让她知道吗?”他指的是内鬼的事。
陆棋神情复杂地盯了他一眼,半晌才道:“可以。”
“等一切结束,我会亲自告诉她的。”唐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但显然陆棋并不接受他的歉意,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就径自离去了。
陆棋很了解自己的妹妹,在他看来,如果唐时打算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交待,那么他——大概会失去她。
陆酒是怎样的一个人?她比谁都聪明,也比谁都勇敢,但这并不代表她不需要疼爱。她比谁都值得信任,因此……让她怎么能接受别人,尤其是自己爱人的不信任?
即便那不信任是以保护为名也一样。
她再怎么与众不同,终究只是一个会哭会笑的女孩子。然而这一点,陆棋并不打算提醒唐时。
暗自摇了摇头,陆棋忍不住在心里叹息道,小酒,哥这是为你好。
a市,还是那一幢写字楼,还是那一间办公室,还是那……哦不对,三个人已经少了一个,原本雷打不动的青金变成了朱砂,就是那位斜倚在沙发上的、风姿绰约的红衣美女。
“青金真是命大,刚刚还发视频给我说他快好了,已经能下床了。”朱砂晃了晃手机,“二哥,你和老板要不要看看?”
景明摇了摇头:“不必了。”
临窗的沙发上,原惜之将手中的雪茄放在烟灰缸里,凝视着它慢慢熄灭,目光专注,仿佛在出神,又仿佛在思考。这样安静的原惜之是很少见的,因此就连景明也忍不住投过去一瞥。
朱砂不由得有点发怔:“二哥,老板在干什么?”
“不知道。”景明冷笑,“大概是在想妹子吧。”自从传来陆酒被当做疑凶抓起来的消息,原惜之就一直坐在窗边发呆。
说起陆酒,其实景明是有些生气的。因为若不是因为她,也许青金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呢?还是得回到那一天,那场让韩家没落的晚宴。
那天晚上琥珀窃听失败被可乐抓住,原惜之和景明进去强行带走了他,原本以可乐谨慎的个性,景明推测他大约不会找他们的麻烦。然而原惜之瞧见了陆酒被可乐为难,便自行上前解围,期间大约又说了什么话引得可乐心中不满——对于自家老板挑事的能力,景明一向从不质疑。之后可乐竟派人去后街堵他们的人,还发生了一波小规模的巷战,他们带去的人本就不多,琥珀受了伤后,青金便有些掣肘,就是在那时被人射穿了脚踝。
后来唐时带着特警来了,可乐的人才离开。
在景明心里,说到底还是因为陆酒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青金是他们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倒不是想责怪陆酒什么,毕竟她什么也没做。但人家既然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人男朋友还是他们的敌人,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老板还是想不开,教人看了都嫌丢人。
原惜之闻言睨了景明一眼:“没有。”这一回,他还真的没有在想陆酒。
他想的是可乐,还有劳伦斯。
陆酒的这件事不做他想,必定是他们搞的鬼,看来他们对于唐时手中的东西是势在必得了。劳伦斯在逼着唐时做选择,要么让他的女人蹲牢房 ,要么交出东西来,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出来扛下杀人的罪名。
的确是一着好棋,如果碰到的是别人,大约此时已经陷入两难了。
但唐时?
劳伦斯实在是看轻了他。
霍夫曼帝国不过倒了三年,这些人的记性就已经这么差了吗?原惜之想起劳伦斯那张肥胖油腻的脸,不由得有些反胃,但想到他那双眼睛,顿时又吐不出来了。
那是一双蛇一样阴狠残忍的眼睛。
与霍夫曼不同,霍夫曼是黑帮里的老江湖,总有些元老的排场和架子在,行事也总想找些合适的理由做幌子,杀人也要让外人看着觉得正大光明。但劳伦斯却不管这些,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不介意用一些下作的手段。
“那女人联系你了?”原惜之微微侧了侧脸。
景明点头:“大概是被可乐给挟制了,说的话半真半假。”
“意料之中,”原惜之拾起桌上的雪茄,裁掉烧焦的尾部,重新点燃了雪松纸,转着圈缓缓炙烤着雪茄尾部,逐渐有淡淡的焦香溢出,“可乐是有手段的,她怎么说的?”
“说想见你。”景明摇了摇头,“来者不善啊。”
“怕她干什么?”原惜之冷笑一声,“就算是可乐来了我也不怕,反正他也不敢动我。”
景明沉默了片刻,忽然道:“老板,你想做什么?”
“唐时不是一直都想拿劳伦斯开刀吗?”原惜之将雪茄送至唇边,薄而锋利的唇角溢出惊心动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