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路走吧, 走哪算哪, 天亮了回去。”
小金刚:“我刚才打电话叫他们先回去了,幸好货分三车还走的小道, 要是被堵就麻烦了。”
虎皮:“以前这些事都是陶西平做,狗日的自从去年底他开始出事,害我们到现在也不顺。”
无人接话。
老杜舒口气:“行了,常有的事,和谁也没有关系。”
这夜, 他们把车停在路边施行轮岗,一人守夜其余人睡觉,俩小时后再换一人守。但老杜浅眠, 蒋毅也浅眠,这二人看似合眼休息,其实睡得并不踏实。
天亮后大家都有些饿,于是开去猴桥吃早餐。
老杜舒展筋骨,看一眼后视镜, 笑:“我当有多厉害,不也是肉长的, 不吃不睡一样熬不住。”
小金刚也往后看:“不跟了?”
“跟不出结果当然不跟了。先吃饭, 吃完饭回去补觉,都放宽心, 没人敢动我们。”
几人就近去了家饭馆,点的鸡肉稀饭和几样小菜。
进门时蒋毅留意旁边的居民楼下有老伯卖烟,于是吃了两碗稀饭后借口先出去,买烟是假实则为的是给老崔发信息。
这条信息十分及时。
虽然前夜跟踪队伍因暴露行踪被迫撤离,但潜伏在灯草坝和葫芦口的队员仍在原地待命。从天黑到天明,什么手脚酸涩肩颈麻痹都不足挂齿,所有人伏在草丛树林,喝不上一口水就罢了,林里多昆虫,钻进耳朵爬上眼睛,昼夜温差大,植被多露水,裤腿上浸的头顶落的,湿漉漉一片。
就在老崔收到蒋毅信息的前一刻,靠树下趴的队员忽闻一阵窸窣,转了转眼珠便对上一条红白扁头蛇,那家伙顺着植被爬走,竟拐了个弯绕去他的后方。后方战友虽维持静态,乍见毒蛇也有些紧张。
恰好此时老崔下令撤离,便有不知情的同志陆续起身,不小的动静惊动那条不知情的蛇,慌乱之下扑向先前队友的腿,两秒之间张口咬下去。
后方有人反应迅速,开枪打中其七寸。那家伙霎时抻开鳞甲不住的伸缩,牢抓土地的藤蔓都快被它掀起来,战友紧着又开一枪,它挣扎不过几秒,终于蜷缩着死去。
早有人紧围受伤的队友,点几支火柴头烧灼其伤口,再大力挤出带毒的血,接着拉了裤头对准伤口撒尿,极速处理后又在膝下结扎。
老崔安排人将其平移至担架:“赶紧送医院!”又指挥另一拨人,“你们几个跟我走。”
有人问:“队长还有任务吗?”
“去堵个人,缴了他们的武器,一帮亡命徒,竟敢私藏手榴弹!”
“那货呢?”
“先不查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另一头,删掉短信的蒋毅拆了烟盒回饭店,正碰见老杜几人吃完饭往外走,他转身跟着队伍又走出去。
路基外立了一排太阳伞,伞下坐着卖小百货的商贩。因着司机开车去加油,几人暂且站在路边闲聊。
小金刚被小百货吸引,过去挑选。
“这多少钱?”
“二十。”
“塑料的吧,你也敢卖二十?”
那人笑:“你说多少钱?”
“五块。”
“五块太少了,我要亏本的。”
日上三竿,路上有来往行人,还有不断穿梭的摩托车。
蒋毅右边是哑巴,左边站着虎皮,虎皮的左边是老杜。太阳耀眼,阳光下的人皆不由自主攒着眉。
却忽闻一声:“毅哥!”
并排的四人齐转头,见来人身穿短衫黑裤,头缠黑布包头,看见蒋毅十分惊喜,正放大笑容露出洁白的牙。
此人是长居猴桥的傈僳族青年阿翔,家有一妹叫阿欢,其三舅因吸毒染病长年卧床不起。调查陶西平一案之前,蒋毅曾以边防缉毒警察的身份救助过他三舅,几个月前还带秦淮去他家吃过饭。
蒋毅有一瞬间是懵的。
阿翔看着他:“怎么来了这里不去我家?”又看看他身旁的人,“你们来出差吗?”
他哈哈一笑,伸胳膊揽他的肩:“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
“我上街买点儿家用东西。你在忙吗,不忙的话去我家吃顿饭……”
他截话:“确实在忙。”手还放在他肩膀,亲热的态度不同寻常的力道,“改天请你吃饭!”
阿翔想了想,恍然大悟:“你们在办……”
他嘘一声:“知道是办大事还说出来,不怕我们有危险?”
阿翔捂了嘴巴,顿了顿:“那我不妨碍你们做事,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
他已走开,回头:“空了来我家吃饭!”
蒋毅很自然的冲他抬下巴示意。
虎皮问:“这是谁?”
“一朋友,很早就认识了。”
“干嘛的?”
“啥也干,赚的钱都拿去买粉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