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庞爬满调笑,宠溺又无奈。
没听过谁家妇人生产怨恨自己丈夫的,这想法,确实很新奇。
林皎一看他那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受苦的都是女人,男人就是干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趴下,给我当马骑一圈,我就当你真心。”
呦呵,真敢说出口,果真越惯毛病越大,但他喜欢,最爱放肆的,她。
拔步床上传来男女混着的哈哈愉悦的笑声,伴着驾驾的娇斥声,稍久,听得浑厚的磁性嗓音,“郡主大人,您到地儿了,奴才给您当牛做马的,可舒坦?”
女子开怀的不行,鬓散面酡,伏在他背上笑个不停,搂到一处又说阵子甜蜜话儿,才回归正题。
林皎用手指点着他膝盖,边连上姓,挨个重复读几遍,觉得“謇齐”挺顺口,出自楚辞的九歌篇,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
定下来,明天他去祠堂记族谱,还要去趟兵部复职,蜻蜓点水的用唇触下她额头,察觉冰凉,拉上蚕丝云薄被给她盖到肩膀,掖紧了,慢语说,“睡吧,我搂着你。”
怀里的小女人已经困的挣不开眼,秀气的打哈欠,眯瞪着顺从睡过去。
宋巅觉得心安,yù_wàng和爱情不同,不是无时无刻的占有,而是彼此深入的契合交融,灵魂尽头的抚摸比身体碰撞更加感动亲切。
他在漫长的时光中,学会了尊重。
夜半,烛火不熄,林皎腹部又稀稀拉拉的扯着疼,这次尤为严重,冷汗津津的推了推男人,宋巅轻唔声,翻身舒缓下僵麻的胳膊,感觉身侧传来浅浅的抽泣声,惊醒坐起来,触手一片汗迹,见她蜷缩哆嗦,忙整个抱起用自己身体给她取暖,掷声问,“哪疼?来人。”
守夜的丫鬟听见动静忙拢起珠帘进来,听候吩咐。
从花枝木拔步床里传出铮铮铁声,“叫御医过来。”
副院使实际上在太医院的地位颇高,圣意让他伺候郡主,也一直尽心尽力,这会儿把完脉,说起症状,一堆的术语,怕听着不明白,简化说,“郡主是脾胃寒凉,下官开服药,趁热喝了,便可缓解。”
望着侯爷神色,心底暗笑,原来铁面无情的平原候,是个宠妻狂魔啊,接着又细声说注意事项,“郡主不能再吃性属寒凉的瓜果素菜,酸的也不行,待会儿让小童给拿来个单子交到厨房那,切记,胃病靠养。”
被锦被包裹如个茧蛹形状的林皎有气无力的答应声。
闹腾着可算重新又躺下睡,宋巅已经精神,炙热的大手给她顺着揉,一圈又一圈,温热的气流在四肢百骸里窜流,林皎喟叹声,搭耸着眼,进入梦乡。
清晨,宋巅依旧早起去练拳法,趁空让德通去买块原玉和杨木,回去见她还睡着,去趟厨房又嘱咐一遍,才去祠堂记名,后去兵部,正巧刑部尚书也在,两人说起那日殿中大驸马一事。
宋巅突然想起,若说,长安县,那么大驸马与温淮认识,会不会也认识林皎,会把他认为的同林皎说吗,林皎说是她父亲让她进京,那么她是见着她父亲了,还有存活的人,总之,大驸马太荒谬,这种逻辑,简直任谁都不会相信,圣上与郑国公,有断袖之癖?而且为着遮掩就屠了一座城,这根本就不可能。
刑部尚书倒好像有未尽之言,摇头不言。
“大人,有何话不妨直说,您知晓我的为人。”宋巅想知道别人是个什么见解,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估计别人觉得很正常,但舅舅,他可以肯定,没有好南风的癖好。
贵族之间确实有变态混乱的,喜欢养娈童,如硕亲王,他之前就是因为在京城闹出了这么档子丑事,被圣上赶回封地,尤其大晋朝的风尚就是桃花白面的挥袖水傥的精致男子,咳咳,像是圣上的容貌,若是个贫困户或是奴隶,还真容易招眼。
“宋老弟啊,老夫觉得,大驸马不像是这般蠢人,把底牌都掀了,何必隐忍这么多年?何况生死大权握在帝王手中,即使现在因为长公主饶他一命,但,总觉得不这么简单。”
是啊,远安王就是一招费棋,有他或者郑国公在,就没可能从兵马上论赢,无畏无惧的揭穿这件旧事,又是什么路数?
这一场博弈,还可能真没落幕。
圣上的意思他不了解,但很明显不打算杀鸡儆猴,是等着郑国公进京,还是另有隐情?
张震来报,宋宜楚跟着温淮南下,去了成云的寺庙修道,一直没有出寺。
宋巅为何没杀温淮,宋宜楚是一小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是他的名声确实比较大,若是用他来对付推翻大驸马的一番言论,估计事半功倍。
和老大人畅聊时局后,下属们呼哈的来说摆好宴席,请他去喝几杯,宋巅难以推辞,使人告诉林皎,便跟着去。
而与此同时,龚瑞欣代表恭亲王府到山庄贺喜,她是早就想会会这个抢了闺蜜未婚夫的郡主,特意穿了件曳地忘仙裙,配上精致的容貌,显得贵不可言,起码林皎没想到,这位号称京城第一才女是这幅凌厉、不好相与的模样,不敢低头看自己,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