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上佯怒。
他说她是站在他心尖的人。
她能不乐吗——
李双英把自己的行李检查了三遍。
晏风华在国外有购置房产,衣食住行她不担心。就是没有牌友,不好打发时间。
她现在知道,自己做事莽撞了。
不该让杀手用枪,早知选择一个荆觅玉用餐的机会,投毒百枯草,就没这么多手尾了。
她在晏居待久了,到了国外还真不一定适应。
李双英望着院中的桃树,摇了摇头。
以后再也不杀人了。
一个佣人把李双英的行李和皮包送到晏居门前。
李双英戴着大大的宫廷帽,没有留意后面的佣人。
晏晁西装革履,插兜站在车前。他望着走来的母亲,略有不解,“怎么突然出国玩?”
“在这待闷了嘛。你上班忙,你爸也忙。晏玉又去北秀,我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地方,心里空啊。”这会儿站在阳光下,李双英发现,晏晁皮肤黑了不少,看着更像巴智勇了。
她心中升起一股厌烦。
“散散心也好。”晏晁没有把自己母亲阴阳怪气的话放在心上,真诚祝福说:“妈,祝你一路顺风。”
“知道了。”李双英摆摆手,摘下帽子。
她看着司机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优雅地坐进去。
她关上车门,没有回头望晏晁。
车子驶出了晏居。
李双英心中莫名怅然。
她这些年,除了荣华富贵,得到了什么呢?
爱情?
晏风华fēng_liú成性。
葛山桃拒绝了他的性要求,他就明目张胆地在外玩女人了。
初识李双英,他有节制过一段时间。迁到芜阴了,他又成了老样子。年轻小姑娘们围着他转个不停。
男人总是喜欢年轻美貌的。而李双英两样都不沾边。如若不是贪图荆山之玉,晏风华哪看得上她。
亲情?
李双英讨厌巴智勇,连带的不太喜欢他们的儿子。
友情?
就可笑了,那一群唯利是图的妇人,彼此结交的是背景。
不过,人这一生,不就为了荣华富贵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她杀了人,放了火。
李双英以为顺利的行程,突然在安检处终止了。
她皮包的暗袋,不知何时,放进了一排弹药。
她冲冠眦裂,“这不是我的!”
安检人员立即报警。
她把皮包一扔,“这不是我的!有人陷害我!”
安检人员微笑听完她的解释。
解释没有用,她被扣留在了机场。
雍容华贵的妆容,被沁出的冷汗粘糊了——
丛林中。
中年男人在被晏玉踢了一脚,半昏在地上。
晏玉掏出荆觅玉背包中的汗帕,包着手把迷彩裤里的一排弹药拿出来。再拆下中年男人的手套,让弹药沾上他的指纹。
荆觅玉问,“你拿这个做什么?”
晏玉笑得无辜。
有杀手指纹的弹药,放到李双英的身上。就是最好的证物。
弹药从北秀运到芜阴,走的陆运。一天一夜的时间,绰绰有余——
晏玉和荆觅玉回到了先前的话题。
荆山之玉故事的起始,是由于贪婪。
过程,也是贪婪。
荆觅玉生怕两人说着说着,又滚到床上。于是远离晏玉,自个儿坐在了单人沙发。
晏玉半倚着沙发,懒洋洋地听着她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说:“1949年前,战争频繁。太姥爷怕外婆受到牵连,把她安顿在复祝市。太姥爷这趟回复祝,就是为了和她团聚。他把自己的珠宝黄金,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怕忘记位置,他手绘了一张草图。太姥爷被三人解救后,顺口把这事讲了出来。”
“手绘?”晏玉捕捉到信息。
“是的。”荆觅玉点头,“那三张刺绣图是假的,这又牵扯到三家人的贪婪和自私了。”
她冷下声,“孔武搜了太姥爷的尸身,发现了这张图。他把图藏了起来。
荆来福拿了太姥爷的包袱,盗窃金链子。
何大什则扒了太姥爷的表。
不过,他们这些行为互相暴露了,于是妥协,要求平分太姥爷的所有财产。”
说到这,荆觅玉喝了口水,双腿缩上沙发,继续说:“他们三人并不是真正的朋友。
孔武当时携带有一张家中刺绣的山水图,于是他拿出这张,假装是藏宝图。山水形,看着是像地图。
何大什察觉有诈,私下找上了孔武。结果,孔何两家结盟了。
那年河域发大水,三家人不得不迁居。
于是,真正的藏宝图,被撕成两份,在孔何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