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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道:“朕派人去民间找找,若能找到,便请她进宫给太皇太后诊治”。
“她的医术,我是放心的”,太皇太后拍了拍皇上的手,眉目之间甚是宽慰。宫外瘟疫的事情她多少听说了些,只是不知道皇帝的态度如何。今日也不过是当着许诗瑶的面,想寻个由头劝说皇上将林朝暮接近宫来。日后给什么身份,就全看皇帝了。既是太皇太后授意,即便日后许诗瑶做了皇后,对林朝暮多少有些顾忌。
皇上能猜出几分太皇太后的用意,平静的眸子中带了几分感触,对太皇太后的宽明大意十分触动。但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她。
“太皇太后说道可是那位悬壶公子?”许诗瑶问道。
太皇太后看向许诗瑶,“你也知道她?”
“民女不止听说过悬壶公子的大名,还有幸见过林公子一面”,说罢,便看向皇上,向他确认。皇上点了点头。
“哦?”将两人的动作瞧在了眼里,太皇太后对此倒升起来兴致,“你们之后又见过面?”
“微服出行时恰巧遇到了而已。”皇上简单描述,对当时遇刺之事只字未提。
“无论外界传言如何,哀家还是信得过林朝暮的。她有多少心思都写在脸上,是个没心机的人,哀家一看便知。”
皇上也附和道:“太皇太后所言极是。对于林公子的医德,朕也是信得过的。这件事朕一定会查清楚,太皇太后尽管放心”,言语间,皇帝看向许诗瑶,“这几日我强留你在宫中多有不妥,朕不想你还未册封皇后,别惹人口舌。朕饭后便派人送你出宫,你安心在府内等着。”
“民女多谢皇上宽谅。”
太皇太后笑道:“皇帝到底没糊涂”。
许诗瑶脸上泛起一片绯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饭后,许诗瑶想起今日饭桌上的话,斟酌着太皇太后的用意。默念了几遍林朝暮,再次闪过御书房外的身影。
那个身影,确实有几分熟悉。只是当时她跪着,许诗瑶并不能完全确认。如果那人确是林朝暮,那她为何会在宫里?她见皇上又是为了何事?既然在宫里,皇上为什么要向太皇太后隐瞒这件事?
太皇太后如此护她,皇上对于她也是极其得信任。真的单是一个郎中这么简单?
皇上今日突然要送她出宫,会不会与她撞见了林朝暮有关?
许诗瑶不禁对林朝暮多了几分好奇。
*
翌日,张太医照例来给林朝暮把脉。每天从永安宫出来之后,他都顺路来别苑一趟。倒不是完全因为皇上的嘱咐,只是他把林朝暮的脉一直不大好,有些担忧。
“这位公公倒是面生”,张太医仔细瞧了瞧蒋骋,确定以前没见过他。
“.........”公公你妹!
见林朝暮走出来,张太医捋了捋山羊胡,“身体可还撑得住?”
“没什么大事。”
张太医把了把脉,依旧嘱咐道:“这几天别太劳累,多休息。反正这些是你都知道”。
林朝暮笑了一下,没说话。这些东西她都知道。
张太医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不打算出宫了?还没考虑好?”
“恩?”林朝暮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之前他还对此事避之不及。“你怎么知道今天我想逃出去?”
张太医会心一笑,“估摸着你也快忍不住了”,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最近也有些棘手的问题要请教顾神医”。
林朝暮点了点头,“师父应该还没有离家京城”。
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会出宫的计划,待商量妥当之后,才准备动身。这次张太医没有之前那么多的顾虑,让林朝暮很是放心,逃出去的几率也加大了几分。
林朝暮指了指身侧的蒋骋,“他要跟我一同出去”。
张太医愕然,又看了看那位长相俊朗的小伙子,原来不是公公啊。“林朝暮,你好大的单子,皇帝眼皮子底下也敢藏人。”
林朝暮毫不在意地摊了摊手。
“这不行——算了,一同带着吧。反正带你一人出宫说不定已经是死罪,多加一个罪责还能再重到哪去。”
蒋骋扯了扯嘴角,“灭九族”。
林朝暮:“..........”
张太医:“..........”
张太医引开别苑的人。如他们所料,别苑的守卫并不森严,只是几个侍卫,不足为患。蒋骋身手极好,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林朝暮勉勉强强也能逃脱出来。三个人随着张太医一同到宫门口。守卫也未多问两人的身份,顺利地出奇。
林朝暮不禁怀疑道:“就这么简单?”
“皇上本来就是把你藏起来的,这里谁都不知道你是皇上私藏的人,宫外的人只当是你是我带进去的。而值班的守卫每两个时辰一换,现在的守卫根本就不知道,我进宫的时候是孤身一人。除了你那张心虚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值得怀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