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怪我?”白云合眯起眼。
风裳衣急忙摇晃着脑袋及手掌。就算心里真的是这么想,也绝对不能在白云
面前承认,他深知白云翻脸不认人的恐怖。
“说正格的,这趟你出阎王门是为了任务吗?”风裳衣干脆转移话题,别老
围绕着敏感的陈年往事打转。“若是出任务,何必带个小姑娘绊手脚?”
甫提到红衣小姑娘,白云合脸上冷峻竟意外地柔化,让风裳衣醋意横生。
“炎官说让红豆瞧瞧世面也好,至于任务,她一知半解,不会有任何突发意
外。”他更不可能让纯真的红豆目睹他残杀的一面。
风裳衣嘴角一抿,不怕死地捋虎须道:“你真拿她当女儿看如此单纯?哪有
做二叔的宠孩子宠上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要是当女儿有这种特权,他宁可抛弃尊严,喊白云一声“爹”!
“不当女儿还能当什么?将你脑中污秽的思想给抹杀掉!”白云合眼眸燃起
发怒前的烈焰,捏碎掌间茶杯,恶狠狠地摩拳擦掌,摆明只要风裳衣再多说一句,
他便会抛弃君子风度,动手痛殴他一顿。
“说说都不行喔……”风裳衣饱受委屈地嘟起嘴。
“连想都不可以!”白云合毫不留情喝断他的抱怨。
红豆是女儿。这个念头让他毫无保留地将心底的冷硬无情,点点滴滴释放、
轻轻暖暖融化,化为满腔的亲情。宠她疼她,是因为心疼她年幼即为父母所弃,
无依无靠,况且真要论溺爱疼惜,他连炎官的一半也比不上。
对于红豆,他从未存过一丝绮想,也绝不容许他人污蔑他们的感情。
风裳衣皱皱鼻头,“不想就不想嘛。”
干啥扯上红豆,白云就失控发怒呀?以前的翩翩风采呢?
风裳衣打量他许久,一改促狭逗趣模样,正色道:“白云,你变好多。”
白云合眉睫微动,却无意追问风裳衣何出此言。
“认识十数年,除了你酩酊醺然之时,我不曾见过卸下冰冷笑意的你。”风
裳衣晃动手上的茶杯,“你的笑,像在嘲笑着所有映入你眼眸中的人事物,那么
无情、那么冷讽……知道为何我会如此痴恋你吗?”
白云合摇摇头。他对结拜兄弟向来一视同仁,能斗嘴、能互损,却极少让兄
弟们进一步探测内心深处;他并不认为自己对待风裳衣的态度会让他产生爱恋沉
迷。
“因为你的眼神。”风裳衣举起瓷杯朝白云合一敬,“你给我的眼神,如同
你给世间所有人一样的冰冷,不带情感……你让我感觉,在你眼底,我只不过和
寻常人无异,而非身怀异禀的……魔物。”最后两个字,他轻吐而出,眸光一黯。
“连我爹娘瞧我的眼神都是盈满惧意,可是你不同……即使寒若冰霜,对你而言,
我只是个不起眼的风裳衣,不独特也不恐怖。”
可悲。他寻寻觅觅,为的只是一双无惧无畏的眼神……
“面对一个连剑也握不牢的家伙,何惧之有?”
“哎呀呀,别老拿这件事来取笑我,好吗?”风裳衣扯出笑脸,回复诙谐,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这副轻视我的模样——”他嘟高唇瓣,准备再度偷吻。
“犯贱!”白云合抬起右脚狠狠踹向风裳衣的命根子,顺利地听到杀猪似的
哀号,也连带阻止他的毛手毛脚。
“我……我……我是……真……真的……好……”好痛!
风裳衣痛得眼泪直流,一句话也说不齐全,瘫痪在桌缘。
“好、好狠……你竟然踢……”
呜……白云出“脚”,果然快、狠、准!
* * *
翌日清晨,红豆踩着轻快的步伐,一蹦一跳地敲击白云合的门扉。
“二小叔,你醒了吗?我肚子好饿哦!”
“醒了。”屋内传来白云合清亮温润的声音,门扉开启,步出一袭白衫的修
长身形。
丝丝光芒柔和明亮地洒落在他四周,衬托他脱俗的容貌。
头一回,红豆竟然看他看得痴了……
“红豆?”他低唤道。
“啊?”她愣愣地微张檀口,带点茫然。
“不是说饿了吗?下楼去用早膳吧。”这小丫头该不会还没睡醒吧?一副迷
糊样。白云合失笑地摇摇头。
红豆猛回过神,忙不迭地低下头,无意识到自己泛红了双颊。
“喔……对了,那个姓风的呢?要不要叫醒他?”
“不用、不用。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