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连忙从桥墩上跳了下来,也再无心东游西逛,直接往内城的方向走。
此时已是深夜,街上熙熙攘攘的摊贩开始收摊子,内城早已无人,巷道清净。
苏宵踩着青石板道路往自己的房间走,行到一半,天“唰”的一下开始下起雨来,苏宵躲避不及,淋了人一身的水,好不容易找了个亭子坐了下来等雨停,浑身冷得透骨。
苏宵靠着红木柱子坐在石凳上,这个季节湖中没有荷花,少许青碧的叶子漂浮在水中,借着雨水,一圈一圈的涟漪荡了开来,看起来着实有些冷清。
苏宵整个人缩成团凝着那惨败的荷叶,忽然想起了何熙。
在中国的时候,他与何熙两人曾经发现一座明朝修建老宅子,宅子里也有一个像这样的池塘,那时候他们弄钱买了架钢琴,每到下雨的时候,他弹钢琴,何熙便靠着窗,淡淡的念书,有时候是小说,有时候是冷笑话,有时候念散文,当然也有看新闻时政的时候。
他记得那时候何熙笑着说,他这辈子如果要找个人来陪,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那人在他看书的时候,他能在旁边为他泡一杯茶。
如此而已。
但是直到死……他都没有找到那个能为他泡一杯茶的人。
雨势渐大,冷风浩浩。
苏宵冷得嘴唇直颤,何熙的脸突然变成了妖皇的蓝眸蓝发,苏宵怔了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想何熙的时候居然越来越少了,偶尔回想起来,脑中盘旋起来的人影,居然是哪个优雅高贵的妖皇……姬汤。
苏宵将整个身子往柱子上贴进了些,离他住处还很远,雨一直不停,看情况似乎要等到天亮了。
果然一直到天光的时候,育才稍微有间歇的趋势,苏宵迷迷糊糊从凳子上醒来,昏昏沉沉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整个身子疲乏无力,苏宵进了门,叫人送来洗澡水,脱了自己的湿衣裳慢慢的缩了进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叫他,眼睛很累,苏宵艰难的睁开一丝缝隙,似乎有一个人头在眼前晃,来不及看清是谁,苏宵招了招手赶走了那人,嘟嚷了几句,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苏宵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床上,旁边的书桌上,妖皇姬汤背对着他,好整以暇的拿着一本书看。
苏宵动了动嘴,嗓子火烧火辣的疼,还没来得及出口,姬汤已经转过了身来。
“醒了?”姬汤走到了床边,摸了摸苏宵的额头:“还是很热。”妖皇说:“你受了凉,今早我来的时候,你居然在冰冷的洗澡水里泡着,怎么唤也不醒。”
苏宵张了张嘴巴,整个人往被子里蜷了一点,似乎这样便可以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看不到尴尬。
然而姬汤只是笑笑,一拍手,侍婢立刻端来了清粥,妖皇伸出手臂让苏宵做起来,接过粥,拿着勺子试了试温度,舀了喂到苏宵的嘴边。
苏宵凝着妖皇,脸有点红,“我……”
“先喝粥。”姬汤说。
苏宵张开嘴巴,粥是温的,想必时刻有人准备着。
妖皇说:“你暂时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先喝点粥,然后休息,今天的课就不用上了,等你好点的时候再说吧。”
苏宵“哦”了一声,就着妖皇递过来的勺子,一勺一勺的把整碗粥喝了个精光。
脑中迷迷糊糊,他想问妖皇为什么会早上跑来找他,想了想,也就罢了。
妖皇将粥碗放到柜子上,让苏宵躺好,又帮他掖好被子,说:“睡吧,我等你睡着才离开。”
苏宵凝着妖皇平静的脸,姬汤的脸上从来都是从容而优雅的,但是那看起来平和温润的脸上,眼中却无一例外的透着高傲和冷漠。
他从来不知道妖皇姬汤居然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妖皇——姬汤对他很温柔!
姬汤姬汤姬汤姬汤……
苏宵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了一阵,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然而实在太困,过了一会儿便睡沉了。
苏宵再次醒来,是被人粗暴的打醒的。
一睁开眼睛,身上被子早被掼在了地上,几个侍卫模样的踏过被子粗鲁的抓起他的领口将他从床上拖下来。
苏宵先是不明白,接着眼神一冷,“哗”的翻身将那侍卫掼在地下,一抓一拖,将那侍卫拖到床拦边,电光火石间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匕首,抵在了那侍卫的颈项上。
进入他房间的有四五个侍卫,个个身上带着刀子,苏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绝对不会傻到认为他们是在演戏。
他穿着白色的里衣,扫了一眼地上被踩得凌乱而肮脏的杯子,背脊挺得笔直的坐在床上。
那些侍卫一言不发进来就抓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头很昏,他脑中警醒,提神盯着被震慑住的侍卫。
他没有说话,目光阴冷。
他在等那些人开口。
就在这时,堵在门口的侍卫忽然无声的让开了路,苏宵抬头,苏醒的人影踏进了门里。
廉舟看着床上一脸冷然的白衣人,说:“苏宵。放开那侍卫,乖乖的跟我走,你或者有活命的机会。”
苏宵冷笑:“廉舟将军,没想到再次遇到你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廉舟平静的说:“苏宵。你打不赢我的。”
苏宵问:“至少你应该告诉我,我犯了什么罪,值得廉舟将军您亲自大驾光临。”
廉舟沉默了一会儿,说:“强/奸。”
强/奸淳皇的姐姐,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