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在三千年前就成了国中国,这碧落殿怎么想怎么像旧社会的上海租界。
难道淳煌就没有想过“收复失地”么?
苏宵目露疑惑的打量着妖皇,脑中有一档没一档的盘旋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对上姬汤精致完美到变态的脸,忽然想王庭上的事,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这人唱歌,这……算不算当众……示好?表白?奸/情!
呸!老子又不喜欢男人!
胡乱鄙视自己一通,忽然听到妖皇说:“在想什么?”
苏宵收回神智:“姬汤殿下。”
妖皇“恩”一声,微微俯身,侧耳,一缕发丝顺着脸颊垂下,落在苏宵的颈子上,冰凉柔顺,苏宵从被子里伸出手搅开头发,这手感,真是极致的销魂。
“姬汤殿下,你可不可以不要靠这么近?”苏宵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盯着姬汤那祸国殃民的脸,忽然说:“还有,在王庭上,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给我冰匕,说什么不会死,分明就是引诱人“自杀”!
在当时紧急的情况下,以死明志,在这个不必法制的人治的时代,的确是反守为攻,最好的缓兵之计,给人的震撼不是一点点。
妖皇姬汤淡淡的“恩”了一声,“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如果以四大主神的身份保你,会有人说我以大欺小,如果我仅以妖皇姬汤的身份,毕竟我是泽之国而非梦华王朝的皇。”妖皇说:“你放心,在你昏迷期间,已经查出是公主看错,你暂时没事了。”
苏宵“哦”一声,忽然说:“那如果我死了呢?”
半晌,妖皇盯着苏宵,轻轻一笑:“我会砍了淳皇的脑袋。”
苏宵怔住,心里砰砰砰砰的直跳,他张了张口,闭嘴,又张了张口,最后哑然:“你不怕梦华王朝和泽之国引发战争?”
妖皇说:“我以姬汤之名,保证战争打不起来。”
苏宵忽然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心里有些慌,他抿了抿干裂的唇,偏开头:“怎么查出来的?”
妖皇说:“青王找到公主,公主的证词有漏洞,对完全烂醉如泥的人,根本就没办法与人行风月欢好,而且,我在你那晚上呆的亭子里发现了这个……”妖皇将海螺笔拿到苏宵面前晃晃,温润的指尖夹着白色的笔。
苏宵囧,指尖勾着妖皇的发丝转啊转,冰冰凉凉的触觉,抬头,他看着妖皇手中的笔,视线慢慢移到妖皇的脸上,仍旧是温温柔柔的微笑,但不知为何,苏宵总觉得那人不高兴。
“姬汤殿下。”苏宵缩了缩脖子,将手指从发丝上缩回来,被妖皇抓住,姬汤看着苏宵右手上剥落的指甲,说:“真难看,你平素不是戴着手套的么?怎么取了?”
“打工以后,戴手套实在不方便。”五指张开,苏宵打量着自己的手,说:“真奇怪,路迦给的手套我取了几次都去不下来,没想到一到梦华王朝的帝都,一下子就取下来了。”他凝着自己的手,五指狰狞,手背上光洁一片,只是小拇指处不知何时映了一圈深黑的花纹,纹路繁杂,细细密密,有点像指环。
苏宵想了想……似乎从他取了手套后这东西就在了。
他将指尖的纹身对着妖皇,“这是什么东西?”
妖皇垂下眼睫,看着苏宵的手:“手套呢?”
苏宵说:“在房间包裹里放着呢。”
妖皇点点头,包裹着苏宵手指的掌心忽然升起一到荧白的光芒,苏宵睁大眼睛看着,不到一会儿,他手上那原本狰狞的伤口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妖皇松手,苏宵翻来覆去的看着恍若心生的肌肤,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好了。”
妖皇说:“你三天没吃东西,饿了么?”
苏宵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路迦呢?”
妖皇手臂搭在被子上,指尖以一种极缓而规律的敲打着:“回泽之国领罪。”
苏宵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宵心里慌张,垂头无言。
妖皇捧着苏宵的头,将脸抬起来对上自己的眼睛,苏宵裹在被子里,背上大汗淋漓,不敢动弹。
妖皇理了理苏宵额前几缕黑发,又拉起他的手,将他丢失的海螺笔放在苏宵的手心:“下次别弄丢了。”妖皇说。
苏宵呼吸一窒。
妖皇收回手,唤人送来了一碗粥:“三天后我要离开邺城,你呢?是留在碧落殿还是与我一起?”
苏宵想了想,说:“我想去华阴郡一趟,去看看帝君沉眠哀塔。”
妖皇说:“等你伤养好以后吧。”他将勺子在碗里舀了舀:“这段时间你可以留在碧落殿,这里施加了禁术,除了你离开,没有人能够伤得了你……但是出了碧落殿,你要小心,既然有人要害你,没那么容易善了。”
苏宵默然,似乎自从来到天都大陆后,每次遇到妖皇他不是受伤就是出事,真不知道是哪辈子的风水不好,竟是在他面前出丑,一口一口的喝完粥,妖皇将碗放在桌子上,“你休息一下。”随即走了出去。
妖皇姬汤走得很快,苏宵眨眼的一瞬间妖皇已经穿过了内堂走到了厅里,苏宵再一眨眼睛,妖皇已经踏上了阶梯。
妖皇在苏宵醒后第三天离开梦华王朝。
苏宵苏醒第四天,青王风无来见苏宵。
苏宵披了一件披风坐在椅子上吃清汤水煮,桌上一大摆了一大堆的蔬菜、鸡蛋、香肉,以及水果,吃得不亦说乎。
青王裹了一件忒骚包的绛红色外衣,藏青色内衬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