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躺地上休息了好一阵的顾见勉强扶了她一把。
王松没料到这群人这么能打,肿的老高的脸对一边满地打滚的寸头男啐了团口水,“都他妈给老子站起来!”
寸头男强撑着起身过来扶他,一群人又陆陆续续的活了过来,眼看着又要恶战一场。这时,旧楼那头的小巷子口传来了一道声响,“都干什么呢!再打我就报警了!”
说完,只留着粗重喘息声的旧楼区,清清楚楚的传来播键音——
110。
初然:“……艹,跑!”
王松那群人跑起来比他们可要顺溜多了,加上王松本就已经意识到初然他们难缠,要是再打下去吃亏的只有他们,眼下有人给他们递了梯子,当然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快点顺梯爬下来。不过脚下生风的溜之前,他还不忘回头指着初然他们一伙儿人装个逼,“今天先放你们一马!你们都给老子等着!”说完,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跑了。
“呸!”伤的最重的张钦躺在地上“身残志坚”的撑起身子冲王松吐口水。
“得了吧,有那吐口水的功夫,你还是快点起来跑吧!”李狗走路摇摇晃晃的,跟喝了酒似的站定在张钦面前,要扶他起来。
几个人伤的都挺重,勉勉强强站起来,互相搭把手搀着就往巷子的另一头跑。
~
这片废楼区跟周围有烟火的地方相隔,天一黑有月亮还好,像今天这么乌漆麻黑的,想跑出去就得小心翼翼,毕竟地上那些诸如破自行车或者是带刃的破旧玩意儿可不长眼。
途中初然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脚,一个猛子生生跪在了地上,一边的顾见都没来得及扶她。她这边刚倒,张钦没撑住,顺着墙滑了下去,嘴里喷了有一阵脏话后,破罐子破摔的吼,“老子要休息会儿!再跑下去,明年的今天你们就得来我坟头拔草了!”
在场的几人谁不累?干了这么半天的架,骨头架子都快要散了,连个休息的间隙都没有,还得抓紧时间跑路,搁谁谁不烦?
只是烦归烦,在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后,他们几个寒毛竖起,几秒间就把上一回警察叔叔教育的场面回忆了一遍。
那人走的很快,听着马上就要过来了。初然拧眉开了口,夜里的风夹杂着她的低语,又冷又轻的飘进了几人的耳朵。
“再不走,明年连个去坟头拔草的人都没。”
其他四人:“……”
在给他们“精神支撑”时,初然就开始强撑着起身,可手底下按到的碎玻璃又让她“噗通”跪了下去,这“噗通”声太扎实了,边上的顾见赶紧丢下张钦跑了过来……
面前一晃间就出现了一只手,初然以为是顾见,边借力站起来边有气无力的“教育”他,“我不来个三跪九叩的,你就不打算——”
最后的几个字卡在了喉咙间,因为她意识到扶她起来的人并不是顾见,贱人顾的手没这么大!
………………
原程扶膝喘着气,他头发凌乱,额角挂着的汗水顺着脸颊流到了脖颈。他想,至少有好几年没这么狼狈过了。
旧楼区虽然黑压压的,但依旧能看得清里面有人影。原程在夜里的视物能力是小时候那人把他关仓库里练就出来的,因此这会儿他很快就看到了狼狈不堪伤势惨重的几人。只不过这几人之中,其中一人,他从未见过,那人此刻正拉着初然的手,扶她起来后便松开了。
淡淡的吐了口气,原程抬手抹了把汗,没在原地多逗留,折身返回……
而此时旧楼区里,在他们转身逃跑前,来人在黑夜里轻声一笑,“别怕,我没报警,刚刚吓唬你们的。”说完,转而又去把半残废的张钦拎了起来。
他说话很温柔,如果除去他所说内容的话。
前后思量,初然觉得这人没必要骗他们。
“谢了。”她说。
那人“噗嗤”一笑,“这是第三次听你说这话了。”
五人同时一愣。
“看来你是不记得我了,那你记得皇冠酒吧的梁软吗?”从始至终,这人一直在笑,似乎没有什么能影响到他的心情。
“梁软”这个名字让初然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她脸上瞬间结了一层冰,压低嗓音问,“你是谁?”
那人不答反问,“你们是澄水和七中的学生?”
吴奇被他这“婆婆妈妈”故意卖关子的态度惹到了,骂了句脏话,咧咧道,“磨磨唧唧的,问个名字事怎么就这么多!你他妈到底是敌是友啊?”
那人仍旧在笑,“是敌是友对你不重要,”他说这话时指向初然和顾见,“对他俩重要一点儿。”
“陈韵。我的名字。”
直到一周后,初然才知道这句“对他俩重要一点”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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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奇他们明目张胆的骂声中,陈韵只留了一道挺拔的背影给他们。
“这人你认识吗?”顾见扶着步履蹒跚的初然,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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