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又沉了沉,呵斥道:“大胆贱民,怎敢直呼我名讳!”
赵楷一听如遭雷劈,这是被太子附身了还是失忆了?
九皇子踱步到床榻前,瞧了一眼乱糟糟的床铺,又对另一个女侍说:“秋梅,把这床榻上的东西都给我换了!”
赵楷看着崭新的床套床单,不忍道:“这都是新的......”
九皇子冷眼一督,嫌恶道:“但被你睡过了。”
赵楷:......
方才厅堂里的那股柔情蜜语呢?说好的思之如狂呢?
打量完房间的九皇子神情似乎有些哀怨,比起宫里的寝殿差了不知多少倍。
他撇着嘴角走到桌边,在确定木凳上没有落灰后,才将金贵的屁股落下。
“晏......九皇子,您舟车劳顿,定是口渴了,我给您倒茶。”赵楷一时搞不懂对方心思,但拍拍马屁,跑跑腿儿准是没错的。
九皇子接过赵楷递来的茶杯,鼻尖闻了一下,立即脸色大变道:“馊茶也敢倒给我喝?你好大的胆子!”
赵楷被吼得一个激灵,端起茶壶就趴上去嗅,这茶自己早上还喝的呀,怎么会是馊的......
九皇子冷哼一声道:“你方才也在双亲面前说了,会尽心尽力服侍我,合着你就是这么服侍的?”
赵楷心想,你方才也在太子殿下面前说了,对我思之如狂,合着就是这么思念的?
就在九皇子还在为馊茶置气时,外面来了眼熟的小厮,仔细端详,好像是太子身边的一个侍从。
那侍从手里端着一碗黑不拉几的水,走到九皇子面前跪下道:“九皇子殿下,这是今日份的补药,请您服用。”
九皇子面容陡然变得冷峻,眼神凛冽如刀,巍然不动道:“今日我已服用过。”
那侍从头也不敢抬,举着药的手仍伫在空中:“九皇子殿下准是记错了,这药由太医院的邱院使每日专门调配,此时邱院使还在京城的宫里,又怎会将调好的药交与您呢。”
“哼!”边上的小海子冷哼一声,一双圆眸死死盯着那碗药。
九皇子这时突然笑了,他闭了闭眼,终于接过瓷碗,道:“皇兄对我真是体贴入微,这我都能记错的事,他倒是不忘,还命人专门给我送来,这般关怀备至,令我实在感动到无以复加。”
说完他仰起头,将碗中药尽数饮下。
一旁的秋梅眼里带着些水光,她对那侍从狠道:“行了,你赶紧走罢,我们殿下要歇息了!”
侍从接过空碗,连忙起身离开,小海子上前将房门紧紧锁上,同时秋梅冲到窗前拉上木窗。
这是要做什么?布置好杀人现场吗?赵楷汗毛冷竖。
“快,秋梅,将木桶拿来!”小海子一边扶着九皇子,一边对秋梅喊道。
这边九皇子端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对着壶嘴,将茶水灌进喉咙,赵楷在一旁看呆了,不是说馊了吗......
灌完了茶,九皇子立马将纤长的手指伸进自己的喉咙,不过数秒,便弯腰将胃中之物全吐到木桶中。
吐完后的九皇子喘着粗气,脸色涨红,佝偻着身子,一手撑在桌边,一手攀着小海子的肩膀。
秋梅心痛道:“殿下,要不要再吐一次?”
九皇子虚弱地摇了摇头,气若游丝道:“不必了,这茶馊得很,我吐的比往常干净。”
小海子抽着鼻子,哑声道:“太子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殿下这幅身子还要受他折腾,他怎忍心!”
九皇子自嘲般笑笑:“亏得这般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