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晴扑哧一笑,“你想跟我姐一样?林幸你没发烧吧?你知道我姐她活得多累么?她那种人,一百年世界上也出不了一个,那是天生的精怪转世的!咱们普通人,该享受时就享受,天塌下来有她们这些精英顶着呢。”
可林幸想,自己不想做徐溪晚树荫下的一棵小草,永远受徐溪晚的惠泽。她想做徐溪晚身边的另一棵大树,和徐溪晚一起顶天立地,她也想成为能保护徐溪晚的人。
林幸很难受,蔫头耷脑,“难道没有天赋的人注定只能被别人照顾么?”
“也不一定啦。”徐亦晴安慰似的拍拍林幸的肩膀,“你知道徐兴安和徐兴言吧?他们俩可比我姐的能力差远了,可之前掌管徐家,不也管的好好的么?能力这种东西,除了徐溪晚那样的精怪,大多数人也是靠后天的努力积累和培养的嘛。”
怎么培养呢?林幸毫无头绪,她现在还在学最基本的文理知识,可她知道,徐溪晚和她一样大的时候,已经去了国外念大学,徐溪晚接触到的世界和林幸接触到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林幸开始焦虑,自己是否永远也追不上徐溪晚的步伐。
徐亦晴看她愁容满面,眼珠子一转,笑着说:“小幸,你真的想走徐溪晚那条路?”
“嗯。”
“其实这也不难。”
林幸眼睛里又燃起希望的火焰,“小晴姐姐,你有办法?”
“以前是你不敢兴趣,所以我姐也没跟你说,其实徐家原来有一所私塾,不对外开放,只收徐家本家子弟,真正的精英教育,徐家几辈的继承人都是从那里走出来的,后来私塾扩张,津岭其他家族也掺和进来,成立了校董会,把这所私塾变成了一个私立贵族学校,现在津岭商政界身居要职的这些人,很大一部分都是从这所学校毕业的,连我舅舅都是从这里出来的。小幸你要是真感兴趣,可以跟我姐说说,她那么疼你,一定会答应你的。不过……”徐亦晴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
“不过那个学校的学业可枯燥了,成天不是金融就是法律,那些老师上课我听都听不懂,你真要去那,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林幸听她这么说,眼睛却亮了起来。
枯燥也不怕,听不懂也不怕,那总是条能追上徐溪晚的路,总比现在的死路要好多了。
“小晴姐姐,那个学校要中考考多少分才能进去啊?”
徐亦晴听她天真的提问,又乐了,“普通人家的孩子,就算是天才,想进私塾也找不到门路。世家子弟,不过一句话的事,也就进去了。”
林幸懂了。
这不仅是学校,还是象征身份的特权,谁不想拥有特权呢,可普通人,就算努力一辈子,也摸不到这个圈子的边。
徐亦晴说:“不过小幸你也不用担心,你既然有这个想法,就找个时间跟我姐说呗,她现在也够辛苦的,你有这个意愿,以后要接她的班,这是好事,她不可能不答应的。”
事实上徐溪晚还真就不答应。
徐亦晴回徐宅的当天晚上,林幸就跟徐溪晚说了自己想去私塾念书的想法,徐溪晚当时就拧起了眉头,周身气压都低了下来,“谁告诉你的?徐亦晴?”
“不是,是我自己想去的。”林幸说,“晚晚,你就让我去吧。”想看小说无。处找资。源吗,那就来,叭咡似午珥陵邻臼
“那个地方不适合你,乌烟瘴气。”徐溪晚一口回绝,“再说,你之前不是梦寐以求要上一中么?你走了,你的那些同学、朋友怎么办?”
“晚晚你不是说过么?朋友的感情不会因为不在一个学校念书就消散的。”林幸说,“晚晚,你那天晚上说的对,我现在学习的东西,物理、化学,这些和我的理想完全不符,学得再深、理解得再透彻,有什么用呢?我以后又不想当什么物理学家、化学家,这些知识我最终还是会忘的,与其上了高中之后再继续学这些,不如换个环境,学我感兴趣的知识。”
“这话谁教你的?”徐溪晚哂笑,“这么说你已经想好你以后要干什么了?”
“嗯,晚晚,我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我想和你并肩而立,我想以后的路和你齐步向前,而不是一辈子躲在你的身后,让你为我遮风挡雨。
徐溪晚只当林幸这话是耍小孩脾气,“小幸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我是一个商人。”而且是一个擅长投机倒把、偷奸耍滑的商人。
徐溪晚不希望林幸也成为一个商人,林幸太干净,她的手秀美莹润,适合画画,适合拿毛笔,更适合弹钢琴,可就是不适合数钱。
徐溪晚想过林幸以后的职业,她希望林幸成为一个画家,一身素裙,画室里潜心创作,两耳不闻窗外事,徐溪晚为她开世界巡回画展;或者当一个钢琴家,穿着高贵优雅的礼服,在顶级剧场里举办自己的钢琴独奏会。
高尚、不染俗事,只需要接受人们的追捧与敬仰,林幸心机单纯,这样的职业再合适她不过。
可林幸却说自己想当一个商人。
商人是什么?在徐溪晚看来,商人是混在粪|土里的职业,唯利是图、满身铜臭,一个个都是掉进钱眼里的混蛋——包括她自己,没有一个商人不是满腹算计,林幸这样单纯的人,怎么能当一个商人?简直就是玷污。
“是最厉害的商人。”林幸替徐溪晚补充,“既然晚晚是最厉害的商人,那我就要当第二厉害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