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过了好久好久,被托起在暗红色雾团中的凤图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是朝边上的锦乱看来。
锦乱立刻站直身体,想着元婴让她在一旁待着,也没敢上前去,虽然她都快担心地要死了。
凤图看起来还是很没有力气,阖起眼眸又缓缓睁开,朝锦乱启了启唇,声音小得要很仔细听才能听得真切。
“锦乱,过来。”
“可是……那个谁不让我过去碍手碍脚,让我待在这里乖乖看着……”
“你还…真听信了它。”
“事关小凤凤的安危,怎么都得听!锦乱不敢冒险……”
“没事,过来。”
“嗤,魔君说的对极,你堂堂离恨天君,尽管**凡胎没了记忆,仍最擅长空口白话,拜托能不能有点天君的样子?”
凤图幽幽扫向身上的红雾:“我更擅长…空口套白狼。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
“我去,我乃盘古元神!天地都以我为尊……”
“没有我…天地至今,已不复存在,不是吗。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我哪张嘴告诉你了?”
锦乱不晓得他们在说些什么,在一旁弱弱地戳着手指:“锦乱……能过去了咩?”
凤图唇角微勾,没有再去理会元婴,反而灼灼地望向一旁的锦乱:“过来。”
锦乱瞅了一眼漂浮的暗红色雾团,往凤图身边走近。凤图向她稍稍抬了抬身侧的手,锦乱赶紧上前去握住,又不敢用太大的力。
有少许暗红色的雾气从他的掌心,传递到她的身体里,将她有点冰凉的身体都温暖了起来。
“别乱动!你们两个……也是够了,简直受够了!”
“坏了,你再修便是。”
“你真当我是什么了,万能的?”
“莫非不是?”
“……”
成!这个“万能”,它认!
不过,当下没了记忆没了腔势的离恨天君,和元婴相处起来,还出乎意料得有些融洽,让一旁的锦乱都有些插不进话。
凤图紧了紧手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够了,只要能够感受到她在身边,就够了。
在石牢里的数日,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天知道他有多焦灼。临死之际,所有的遗憾都冒上心头,尤其是她。
今后,他再不会放开,哪怕是,要把她紧紧地栓在身边,也绝不放开。只是,这只小妖,脑回路似乎有点短?
从脑里那些零散的记忆,他得到了一个结论:锦乱,注定是他凤图的。是他的,便是他的;不是他的,他都能将她变成他的。
那他,为何还要去浪费更多的时间,去做那些迂回婉转又多余的事?
锦乱轻轻地捻起一片衣袖,替凤图擦掉还残留在嘴角的血渍,撇了撇嘴角,不满地吐槽了一句“你好慢哦”。
“……”
怪它今天脾气好!脾气好!
元婴不针对谁,他们两个,在它眼里都是渣渣!
又过了好久好久,周身的雾气终于淡了下去,凤图的身体也在慢慢往下降,倾斜过来站回地面,锦乱担忧地纠着小脸,将凤图牢牢扶住。
元婴也累得吵不动了:“可以了吧?”
“可以了,退下吧。”
“……”
锦乱捂嘴偷笑起来,非常给面子地补了一句:“谢谢你啊!”
“这还差不多。”
“不过你可以退下了。”
“……下次出了事,别来找我了!刚修复完还很脆弱,好好照顾!”
“用你说!”
元婴低哼,隐没进凤图的经脉中。
凤图沉沉地咳了一声,锦乱心下一紧,忙扬起脑袋来问。
“小凤凤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锦乱给你摸摸……”
凤图抓起她的手,放在心口上:“这里。摸吧。”
锦乱真的就轻缓地摸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不疼了不疼了哈”。
“不必和,连个形都没有的,争论这些。”
“嗯?”锦乱疑惑地仰着小脑袋看他。
“怎么。”
“现在的小凤凤,是这个小凤凤呢,还是十重天的小凤凤呢?怎么觉得,小凤凤感觉不一样了呢……”
“哪一个,有区别?”
“虽然哪一个都是我小凤凤,可是……”锦乱抓了抓脑袋,也没说个所以然来,耸了耸肩作罢,“算了不管了!”
两人从幽暗的石牢通道里,缓步朝外面走去。
先前的两个狼妖跟在魔君的身后退了出去,现在就守在石牢的门口,看到他们两个出来,举起手里的武器组成一个叉挡在石牢门口。
“没有魔君的命令,你们一个也不能出去。”
“要出去我们当然是两个人一起出去,才不会一个出去……”
“回去!”
态度这么差!
锦乱举起手掌凝起法力,正准备教训教训他们,凤图压下了她的手。
“锦乱,在别人的地方,要有礼。”
“唔……”锦乱不情愿地收回手。
却在这时,一个黑衣的男子从边上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只兔妖。
男子朝守在门口的两个狼妖挥了挥手,狼妖们收起武器向他单膝跪地。
“参见魔使!”
“果儿,给他们安排一个舒适的屋子。”
“哦,好。你们跟我来吧。”
锦乱却站在原地,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指着那个黑衣男子说不出话来:“君君君君君……”
白果儿闪到锦乱的面前,挡在锦乱和魔使的中间,打掉她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