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正事,关于锦儿的。”
申锐慢慢滑下了身,回道:“锦儿啊,他是不是占了鱼家那姑娘的便宜,那小子脸皮子薄,又重规矩, 这点儿事藏不住, 像做贼似的, 能算什么事儿, 反正人姑娘喜欢他,以后也会嫁过来。”
聂氏轻轻吐出四个字,“木已成舟。”
申锐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你说什么?”
“明日你就去求皇上赐婚吧,不能再等了!”
申锐马上冲下床蹿到聂氏的梳妆台前,握住妻子的双手,再问了一遍:“夫人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那个脸皮子薄、循规蹈矩的乖孙子,在太孙嫡子的洗三礼上,把人家姑娘给办了,现在他俩已在选秀名单上,您看着办吧。”
申锐忽然觉得胸口有点闷、气有点喘、腿有点软,谁能想到他们家的乖孙子,能干出这种出格事来。
他赶忙说:“我赶紧递折子去,就算豁出老脸也要把事情给定下来!”
可惜他的老脸不大管用,不管拍了多少马屁,说了多少好话,甚至把嘴皮子磨破了,全都没用。
仁宗皇帝的回答只有这些。
“朕知道了。”
“朕还得考虑考虑。”
“你急什么?”
“对了,你家老三回来了,什么时候让他进宫一趟,陪朕说说话。”
“没什么事,就赶紧先回去,朕忙的很。”
压根没有要同意的意思,甚至根本都不愿意接茬。
申锐摸着老脸,他猛然间意识到,皇上难道重来没有要把祯敬县主许给自己孙子的意思。
可为什么不呢,皇上明明默许申家对太后示好,
太后已许了这门婚事,鱼家又是没多大关系的小家族,并不影响什么,何不成人之美?
皇上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申锐垂丧着脸回家,聂氏见了,便知晓这事未成,这也在她预料之中,也不停歇,拉着儿媳妇,一起递帖子拜见太后娘娘去了。
祁恕玉一路都处于混蒙之中,在她心中,自己儿子始终都是个孩子,明明对周围的丫环们不甚在意,明明还不懂这些,怎么就会做出这种出格事来?
做娘的,终归觉得自己儿子没问题,有问题的一定是勾引他成事的人!
“鱼家那丫头,太不安分,定是她招惹锦儿的,我的儿那样守规矩,怎么会……”
“胡说什么,这是一个人能成的吗?事已至此,就该想着怎么收拾,太后娘娘虽然疼你,可她也疼祯敬县主,等会可别说错了话。”
“是,婆婆,媳妇知道错了,等下必定小心,不会再犯。”
待叩见了昭定太后,退了余人,聂氏把事情禀告上去,昭定也着实吃了一惊,先急着问道:“令嫣没事吧,女儿家头一回,还这般意外,事后肯定害怕的不行,她可还好?”
聂氏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听锦儿的意思,两人情投意合,倒是都不后悔,就是事已至此,县主的名字已入了选秀名单,就怕推脱不掉,到时不好过关。”
昭定太后这才舒展了眉头,脸上竟还露出些许笑意,“真拿这两孩子没办法,正好是冲动的年纪,最热烈的时候,一点火苗都能蹿起来。不过这天生一对,注定要成的事,提前一些又何妨。皇上那儿可去求过?”
“今个上午,公公便去了,费了好大功夫,可皇上他并不给个准信,只让回去等着。”
昭定太后冷哼了一声,随即又笑着拍拍侄女的手,回道:“行了,恕玉也别丧着脸,天塌下来还有哀家给你们撑着呢,多大点儿事,给你怕的,这事交给哀家来办,你们回去准备婚事吧。”
“姑母的意思,是定在大选前?”
昭定太后先是摇了摇头,“非也,离大选还有多久,现在就成亲,如此匆忙,岂不是凭白惹人议论,男儿家的不打紧,可名声对女儿影响多重,不能随意处置了。”
而后她又一脸骄傲地说道:“我们家的孩子,自然是要走最正的路,从大选中脱颖而出,被皇上亲自指婚,这婚事更是要热闹喜庆隆重,怎么能匆忙办了,令嫣的嫁妆,我已备好,她这边不差什么,你们且回去好生准备起来,大选过后,挑个好日子,风风光光办好!”
“是,臣妇(柔嘉)遵命。”
昭定太后一向说到做到,既然允了,就要给他们办好,她先是让人给令嫣传信,告诉她们,自己已经知情,让她不用担心,放心去参加选秀,凡事还有她在后面担着。而后,再派人去布置选秀事宜。
至于搞定皇上这件事,太后倒是一点都不急。
她太了解皇帝,他不就想让自己去求他,好让他占据主动位置么,三十年了,还是最喜欢这种方式。
她就不信,他能不好奇申家急着求娶令嫣的原因,他敢不经过自己就改令嫣和申锦的婚事,且再等些日子,他肯定就要忍不住送上门来,三十年了,还是一样厚颜无耻。
鱼令嫣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