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颤抖着,在我们进行这段谈话时,时间滴答滴答的持续流逝;学姊的《小情歌》才刚唱完,柏拉图里已经座无虚席,人手一杯调酒,高举着向她们致上喝采。八点三十五分……距离换档的九点半已经剩不到一小时。
她们还没叫到我的名字。
我瞬间握紧了我的乌克丽丽。
“我懂了,陶懿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被说服而愿意登台的我,感觉心底的那份紧张来得更加真实。
但,我不害怕;我有s学姊、有人面鱼。
我触摸着藏在衣领里的紫水晶。
我还有思绮。
抬起头,透过屏幕,我望向待在台下的成群歌迷。
突然很希望……如果她能够在现场,该有多好?
*
九点十二分。
方才“班妮菈”的其中一位成员已经过来探头,他们已经排练完毕,要准备过来这里待命了。
又是一首歌结束,趁学姊跟全场观众互动时,nk学长偷溜进准备室上厕所,出来的时候特别提醒我说:“等一下就会轮到妳了,小小;我们预计今晚让妳唱压轴。”
压、压轴!
面对我的讶异,学长坚定的点点头,“妳可以的。”他伸出拳头,对我露出微笑,再度匆匆回到台上。
我回头低喊,“陶懿安!我压轴?”
“这完全是他们的安排,可能k认定神秘嘉宾唱压轴才最有震撼度。”你居然还撑着下巴冷静分析!完全在说风凉话!
我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
压轴!
我真的唱得出来吗?在这么多人面前。
当我自疑之际,耳边已经听到学姊在与歌迷互动,‘接下来呢……通常我会问大家想听什么,而……你们会回我“glaussky”对不对?’
“对”!台下一群人高喊glaussky,那种排山倒海的声浪真的很惊人,即便我还没站在台上都能感觉到那种鼓噪。
‘但是今天呢……我们要给大家一点特别的!’台下的部分歌迷很配合的“哦”了发出疑惑与期待交杂的声响。‘我们今天,请到一位非常、非常神秘的嘉宾要来跟我一起给大家压轴献唱;这位朋友呢……是我认识很久的一个好姊妹,她真的很棒,但是直到最近才终于展露她歌唱方面的才华……’
“她真的很会炒热气氛!”陶懿安忍俊不禁;我根本笑不出来,只是拼命深呼吸以克制不受掌控的心跳。
不行!我……我真的有办法唱吗?当着大家的面!
‘现在,就请大家稍等,让我去亲自邀请她!’学姊话一说完,立刻离开舞台,不到五秒钟,她已经从舞台上钻进准备室。
出现在我面前的学姊汗流浃背,表情却是放松而自然的。
浑身散发着天生巨星的魅力。
与我恰恰相反。
“该是妳登台的时候了,小小。”
我捂着胸口,还没开口就已经喘到不行。“学姊,我……”
“我知道妳现在一定很紧张,紧张到以为自己随时都会休克;其实我每一次在柏拉图演唱前都是这样的,可是一站上去之后,妳会发现妳看不见底下的人。”她来握我的手,蕴含着强烈爆发力的清亮嗓音此时温柔的不可思议。
“聚光灯太亮了,妳看不见他们,妳的眼前只有那支麦克风,还有手上的乌克丽丽。”
我虚弱一笑,“可是我觉得,现在的我……唱不出来!”
“那就等到妳能够唱出来为止,他们会等的;我想小开应该对妳讲了很多吧?站上舞台,对妳而言很重要。”
“我再怎么唱也唱不过吕翰骏!”
“不,没有人要妳真正唱赢他。”咦?我错愕地迎向学姊,她轻拍我的脸。“光是能够站在舞台上唱歌,就已经很不得了了;妳做了妳原先从没想过的事,光是这样就够了!”
光是这样就够了吗?光是这样……
握着乌克丽丽的左手早已濡湿一片,我呆望着手上的乐器,然后另一道门再度打开,“班妮菈”的他们终于过来了。
这也成了我不得不上台的压力。“走吧!有我在!”
这是她登台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走出准备室,跟随着学姊一步步踏上这个梦幻般的舞台。
有多少校园歌手梦想踏上柏拉图的舞台?而我居然因为认识人面鱼才站上这里。
“让大家久等了!让我们邀请今天的神秘嘉宾,小小!”说话的人是jack学长,他用打鼓的方式替我炒热气氛。
走这段大约只有十公尺左右的路,我却像是个盲胞,几乎是要学姊牵着才来到舞台中间。
聚光灯很亮也很热,我确实看不清台下歌迷的脸,可是这么多人挤在同一个空间躁动着,那种澎湃的热情仍透过周围的空气传到舞台上来。
“她第一次上台,让我们给她一点掌声!”
我的面前就是麦克风,现在喇叭传出来的,只有我的喘息声。
柏拉图里两三百位歌迷,全都盯着我在台上发抖喘息。
唱啊!至少说句话也好!“我……我要为大家带来……小小恋歌!”不行,我、我的声调抖到不行,声音……好紧绷!
身旁的学姊微笑着,对我点点头,指着我的乌克丽丽,示意我随时都能开始。
我慌张地去找把位,用惯的k也临时找不到适用的角度。
第一个音是什么?第一句歌词又是什么?
紧张过度的我居然脑袋一片空白!
就算练习过再多次,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