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过半,中间换了好几个人,有些陈词滥调比较枯燥,有些幽默风趣很有意思。
阮池全程都专注的看着台上,旁边沈星一开始还会和她小声说几句话,到后来慢慢的也没了声音。
头顶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响,话筒里传出回声略重的人音,周围听讲的同学都很安静。
阮池正想侧头看一下沈星时,肩上突然砸下来一个脑袋,毛茸茸的带着热度和重量,男生头在阮池肩膀上不自觉动了一下,滚到了她颈间,脑门正贴着她的肌肤。
阮池低头一瞧,沈星已经睡得毫无知觉,酣畅舒适。
她无奈笑了笑,心间发软,任由他靠着。
演讲活动临近结束,沈星依旧沉睡着,阮池伸手推了推他,方才悠悠转醒。
“结束了吗…?”他揉着眼睛问,阮池点点头。
“快了。”
“…哦。”沈星说着,又迷迷糊糊趴回去她肩头蹭了蹭。
大礼堂座椅靠背很高,后面看不到前面情况,前面的人一般也不会转身,只有两旁同学可以看到两人动静。
阮池和沈星是同桌,平日里关系就比普通同学要好上几分,此刻就算是看到沈星趴在她肩头睡觉,也没有多想什么。
毕竟人一旦睡着,几乎就没有意识,什么形象注意,通通都化作浮云。
睡迷糊了趴一下,也是正常的。
只是看着两人的模样莫名觉得有几分腻歪,透着一股子怪异的感觉。
后来过了很久,彼此都谈过了恋爱之后,他们才知道这种怪异,是喜欢的人之间特有的亲密气场。
演讲结束,刚好是放学下课吃饭时间,人潮拥挤着往外走,阮池坐在位置上,一直等人少了才慢慢走出去。
礼堂外已经是夕阳满地,稀稀拉拉几个学生,都在议论着方才结束的分享内容。
沈星走在阮池旁边,整个人懒倦倦的,连脚下步伐都松散无比,像是还未睡醒。
他确实还有点晕,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子很重。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现在这幅模样。”
“就做作业啊。”沈星不满的嘟囔,“学校真是不把我们当人看,这么多作业不做到凌晨根本写不完好吗。”
“那是你太慢。”阮池吐槽:“写一道题人家十分钟你要半个小时。”
沈星快要被她气死了。
“按照我以前的基础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是进步神速了好吗。”
“好好好,你星哥说什么都对。”
“……”
沈星气得说不出话来,看了眼阮池略显冷漠的侧脸,低头小声嘟囔,连嘴角都挂着委屈。
“要不是为了和你考一个城市,我才不会这么拼命呢。”
“你说什么?”
阮还在回忆之前的演讲内容,一时间有些陷入沉思,没有听清他的声音,沈星看着阮池迷茫的脸,一梗。
“…没什么。”他闷闷不乐地说。
最后一次模拟考结束,阮池在全市排名第一,属于正常稳定发挥,秦文很高兴,连连叮嘱她高考一定要保持好状态。
沈星进步也很大,只是和她的差距也依旧很大,成绩出来那天,他好像显得有点低落。
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着试卷垂眸静静地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阮池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下午放学,阮池借口要回家拿东西,和沈星一起走。
已经很久没有在夏日的傍晚一起骑车回家,阮池坐在他自行车后座,拽着沈星校服衣角,荡漾着双腿。
车轮一路骨碌骨碌,快驶到两人家方向的分岔路口,阮池突然拉了拉沈星衣服,出声道:“我们去河边走一走吧。”
她指向旁边斜伸出来的一条路示意,沈星闻言听话踩着车过去,嘴里却还在问。
“去那里干什么?”
“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那条河就是阮池失控那晚跑过的地方,只是白天和夜间相比却是天差地别。
两旁半人高的草此刻在傍晚夕阳微风下摇摆着身子,水泥道路干净笔直,倾斜的河坝别具特色。
清澈的河水泛起波光粼粼,四周视野宽阔又毫无遮挡,让人瞬间从那个封闭狭小的教室脱离出来,尝到了久违的自由。
夏日微凉的风中带着空气的湿润和清新。
沈星载着她穿过河边小路,风从他衣摆下面钻了进去,后背鼓起了一团,阮池的头发飘荡在空中。
车子最后停在了边上,阮池轻轻巧巧地跳下来,沈星摆好车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河边,阮池双手背在身后,动作有些调皮地踢着脚下石子。
沈星默默跟在她后面。
一阵风吹来,不约而同扬起了两人衣角。
“沈星,你以后想上什么大学?”阮池突然转身看向他问道,脚步依旧不停,两只手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