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要转身出门。
陆长安却比她还快,眨眼间已经堵在门口,就那么站着,拦住付晚晚的去路。
“你放心,我不跑,我去和学生道别。”付晚晚看着陆长安的眼睛,说得非常真诚。
“我和你一起去。”陆长安说。
付晚晚无奈:“随便。”
付晚晚回到了教室,陆长安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付晚晚进了教室,他就站在门口,眼睛始终不离付晚晚。
教室里本来吵闹的,付晚晚一回来,立刻就安静下来,付晚晚对着所有同学笑,挨个看他们。
总共只有十几个人,付晚晚很想把他们都记住,看完了,她走到黄卫明的座位上。
黄卫明桌上摆着语文课本,不和其他学生玩闹,独自看书。
“怎么不玩了?”
付晚晚问,随后照例把手放到黄卫明头上,想摸摸他的头发。
却被黄卫明躲开了。
这是黄卫明第一次躲避老师的抚摸。
他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那个男人很高大,穿西装,很威严的样子。黄卫明想,就是他,要把我的老师带走。
付晚晚忽然不想走了,她抬着落空的手,内心天人交战,她始终相信,自己如果作上一作,闹上一闹,陆长安决计不敢强行带她走。
只是、只是,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啊。
付晚晚好像在这三个月中,一下子长大了。她颇觉无奈,也理解了一些“大人”的艰辛。
陆长安见她犹豫,直接从门口处走进来,站到她后面,双手放在付晚晚肩上。
黄卫明眼中敌意更盛。
付晚晚不想见此,她拍了拍陆长安落在自己肩上的手,轻声道:“走吧。”
眼睛却是看着黄卫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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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之后,陆长安对付晚晚说:“你要是舍不得,我可以资助那名学生。”
付晚晚停住了脚步:“如果我要留下呢?”
“那我和你一起留下。”陆长安眼神坚定。
付晚晚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陆长安这个人,一向言出必行。
付晚晚想了想,说:“不必了,最后结果总是要走的,我也不能让我的孩子,在这儿呆一辈子。——只是你不必资助他,我想他并不想受你的恩。”
付晚晚说完这话,自己先走了。陆长安也赶忙跟上,他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拿“我的孩子”这话问付晚晚。
找回付晚晚,对他来说,已经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他怕这一句话,再问得付晚晚难过。
毕竟他们吵架就是因为这个。
陆长安想,我真是怕了她了。
陆长安是坐自家的直升飞机来的,付晚晚见到飞机,好笑道:“你这样子,真像是来抓人。”
陆长安想,我确实不介意抓你回去,只是不忍心。
上了飞机,付晚晚把自己用毯子裹好,躺下,闭眼休息,舒服得像一只懒猫。
陆长安坐在她旁边,贡献出一条腿作为枕头,给她枕着。
他看着付晚晚憔悴的脸色,和甜甜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
找到她之前,陆长安设计过多种再相见的场景,无数次在梦里,把付晚晚抓回去狠狠疼爱。
但真的找到了她,却是和多年好友想见一般,彼此除了默契还是默契,连很多废话都不必说。
什么我找你好辛苦,你为什么要跑,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想你,你过得可好?为什么你看着比以前胖了,脸色却更憔悴?你不知我心疼你吗?
——这种话,陆长安在心里说了多少遍,可事实是,他什么都不必说。
在付晚晚面前,煽情没有必要,她不会被打动;关心的话也可免了,她最不喜欢虚浮。
是以陆长安只是伸手,用拇指抚摸付晚晚的眼角眉梢,她没有皱眉,陆长安却徒然地想让她眉眼更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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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飞到槟城,不过一个小时,付晚晚醒过来还有些迷糊,就被陆长安抱着,下了飞机。
来接机的是陆长安的全能秘书李景宗,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坚决不看。
他充当司机,问陆先生去哪。
陆长安说:“医院。”
付晚晚在他怀里说:“我要睡觉!”
陆长安说:“你现在就可以睡。”
“我要回家睡觉。”
陆长安眼睛放出光芒:“好,去完医院就回家。”
“家”这个字,被他说得极重。
付晚晚小时候得过阑尾炎,对医院很没有好印象。她确定自己怀孕,都是自己去药店买验孕棒,而不是去医院好好检查。
她不喜欢医院,陆长安也知道,很少带付晚晚去医院,多半是叫家庭医生陈枫过来。
但今天陆长安却十分坚决,完全不听付晚晚的话。
付晚晚想,随便吧,反正自己都和他回来了,以后孩子还要生呢,现在去医院就当提前演习了。
到了医院,自然都是绿色通道,付晚晚像个娃娃似的,被各个白衣天使们摆出种种姿势。
付晚晚,每当这时,就特别屈辱,她心一横,直把自己想想成是个死物,不在乎尊严。
医生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