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一定要完满地解决此事。
意外的受伤,陆信诚以为梁意珂会仍由他自生自灭。她还是带他看医生,带他回家。陆信诚躺在凉席上,望着堂屋中间的椽木上贴的红字,手抓住毯子边缘,他越来越觉得梁意珂是个谜,让人看不透。
梁意珂同爷爷奶奶在厨房吃晚饭。爷爷问,“你那位朋友呢?”
“他在睡觉。”
“那给他多留点。”奶奶说,“男孩子胃口大。”
梁意珂点头,“我知道。”
爷爷不死心,有试探地问一遍,“他真不是你男朋友?”
“真不是的。”梁意珂喝完最后一口粥,走到水池把碗洗掉放进橱柜。“我去洗澡。你们吃好了,就出去转转。我来收拾桌子。”
出来浴室后,梁意珂用毛巾擦着头发坐在院子里。身后的堂屋漆黑,传来低不可闻的呼吸声。爷爷奶奶出去到老友家串门。她在思考,陆信诚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会不会是不怀好意的诡计?
拿出手机给郭芷蔷打电话。
郭芷蔷的声音传来,“小珂。”
“陆信诚来了我家。”梁意珂问,“你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郭芷蔷低声说,“他知道你为什么必须留下这个孩子了?”
梁意珂手抖了一下,稳住声音,“怎么会?”
“沈朝因去找陆信诚算账时,不小心泄露的。”
“我明白了。”确实师兄的作风,直来直去,愤青的性格。
郭芷蔷问,“你打算怎么做?”
梁意珂缓缓地说,“先探探口风吧。”
陆信诚醒来时,对所处的地方迷糊了一阵,才记起这是梁意珂爷爷家。他坐起来,月光透过纱帘射进屋内,水泥地面像是披了一层白霜。他走出去,惊讶地发现梁意珂竟然坐在门口,抬头看向远方,不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梁意珂在陆信诚推开纱帘时就察觉到了。
陆信诚站在她旁边,“这么晚了,你该去休息。”
“没那么晚,才九点半。”梁意珂回答。
陆信诚吃了一惊,“这么早?”四周静悄悄,只有月色,虫鸣蛙叫。没有月光的地方,好似浓墨般化不开的黑。都市里的人都习惯晚睡晚起的生活。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村生活不同。
“我想和你谈谈。”这是梁意珂第一次主动要与陆信诚谈话。
陆信诚以为这是好的现象。他爽快地应道,“可以。”
梁意珂问,“你这么费心要找到我,是为什么?”
陆信诚坐在她旁边的矮凳上,“要是我说,我是来挽救我坐下的错事。你会怎么想?”
梁意珂沉默了会,“你想让我原谅你?”她眼睛弯成月牙状,却是泛着冷意的笑容。“你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现在我就能确定地告诉你,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
陆信诚愣住,哑口无言。
“明早就跟丛叔一起出山。他的是三轮车,不会颠簸。也就不会影响到你的伤势。”梁意珂换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她的安排。
陆信诚还是没说话。沉默到梁意珂不耐得站起身想要走开。刚走两步,就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那么恨我,为什么一句怨言都不曾对我说过?”哪怕她说过一个字,也许他也就不会误会得这么深,会做得这么错。伦敦之夜过后,风平浪静。她怀孕是被向皓曝光的。连可能不孕的事实都是从沈朝因口中得知的。她从头至尾都不曾主动说过一点点的事实。
梁意珂脚步站住,没回头。陆信诚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还有被月光拉长的影子。“我无权无势,你陆家三代官家。你叔叔甚至是朝廷高官。生活不是侦探剧,不畏强权只出现在小说里。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不过是可以随意玩弄的女人之一。你说我还能怎么做?”
“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衣冠qín_shòu的人。错事已经不能挽回,但我可以纠正将来,保证你的生活不被伤害。”陆信诚沉默一会,幽幽地说,“你现在一定在嘲笑我假惺惺,然后指着我的鼻子对我说,你什么都不要无论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我都下定决心要补偿你。如果你自己不提,那么就让我自己发现。”
梁意珂回过头望着他,“陆信诚,陆三少,你是怎样的人我没兴趣。我现在对你唯一的请求就是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在一切之后,再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我们两个只能站在天枰的两端,当一世的仇人。我不需要你主动跨过来。因为这样不仅不能帮到我,甚至还会把我现有的生活变得更沉重。”
陆信诚认真地听着她的话,心疼与自责交杂,五味杂陈。低低的控诉声,一字一字像子弹一样钻进陆信诚的心脏。陆信诚才真正意识到她压抑表面下的真实情绪。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再说,现在这种低姿态的样子一点都不适合你。”梁意珂说完,打开帘子进屋去了。
独留陆信诚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