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颜,“亭姐, 如果你不去看医生, 也不让医生来看你,那么我让柳小姐来看你可好?”
郦华亭,“我现在这个样子, 你让她来看我,是想逼我跳楼吗。”
覃颜, “那我叫医生给你开些药吃?在免役系统弹尽粮绝之前, 必须给它们请些外援。”
郦华亭被逗笑了, “嗯。”
能笑得出来,可见精神状态好了些。
覃颜暗暗松了一口气。
离覃颜家很近,就有一座诊所,是覃颜高中同学家开的。
高中同学念了医科,在医院工作了一段时间, 回到了父亲的诊所,子承父业。
高中同学看到覃颜进来,怔了一下,笑道,“覃工!”
覃颜和黄誉坤结婚,引起不少非议,同学、亲朋,一部分人因之远去,但还是有一部分坚定地留了下来,站在覃颜一边。
覃颜在他们眼里,还是那个学霸+工作狂,见面还是称呼覃颜“覃工”。
覃颜回之以笑,“徐医生,我来拿些药。”
徐,“说说看,哪里不舒服。”
覃颜,“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她,一方面工作压力大,太累了,另一方面,因为过去的一些事情,有点想不开,两天没吃东西,嘴上起满火泡,还在发烧。你看着给开点药。”
徐,“是那位郦总裁吧,我有两天没看到她人了,还在想是不是生病了。”
他家诊所是郦华亭去白帝大厦上班必经之路。
覃颜,“……这你都知道。”
徐,“一个小区住这么久了。是吧。”
简单问了一下郦华亭过往病史,徐医生开了几盒药,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平时身体好,不是什么大问题,振作起来就好了,多做点思想工作开导一下。”
覃颜,“嗯。”
提着药袋从诊所出来,覃颜走在路灯下的夜色中,和黄誉坤结婚后,就脱离了老百姓的日常生活,虽然害怕迷失,但事实上是不是已经迷失了?
叶晴女儿的死,真正的凶手难道不是她吗?如果不是她把叶晴从疗养院接出来,并让叶晴把女儿打扮成男孩,这个无辜的小女孩怎会遭人痛下杀手?
昆家并不重视女孩,叶晴的女儿是做为男孩被杀的,而这个主意正是她给叶晴出的,所以根本就是她杀死了这个孩子……
一束强光照过来,覃颜本能地用手遮住眼睛。
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车窗降下,柳上水探出头朝覃颜挥挥手,“覃小姐。”
覃颜,“……柳小姐。”
柳上水打开车门,“上来说。”
覃颜坐到副驾,关上车门。
柳上水升起车窗,关上车内的灯,“华亭没事吧?”
覃颜,“亭姐状态不大好。”
柳上水,“我很怕她挺不过去。伤痕太深。一朝被揭,要流多少血。”
覃颜心中一动,“……昆城在法国的事?”
柳上水点头,“没错。是我做的。”
覃颜,“我本以为是白晋。”
柳上水,“白晋蹿到好几个国家招兵买马,那些人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亡命之徒。”
覃颜,“……柳小姐消息真灵通。”
柳上水,“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我现在的丈夫是美国人,在南非开私营武装公司,主营业务,保镖和雇佣军,与欧美一些国家的政府机构有密切联系。”
覃颜,“……”
柳上水,“我结过四次婚,前三次是为拿分手费和遗产积累财富,这一次是为了,我想覃小姐你已经明白了,是吗?”
覃颜,“你要给亭姐报仇?”
柳上水,“我人生目标很明确----就是弄死昆仲培。不但要弄死他,还要让他死的很痛苦很难看,我会先让他繁华散尽,再送他上路。”
覃颜,“……柳小姐……”
柳上水,“我在车里看着你一路走来,满脸写着‘我错了、我要金盆洗手’之类”,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覃小姐,你真可爱。”
三岁那会儿就算了,这个年纪被人夸可爱,呃……
覃颜,“让柳小姐见笑了。”
柳上水,“覃小姐在健康的原生家庭长大,成长的道路上没有真正被黑暗伤害过,所以也很难真正走进黑暗的圈子里”,叹了口气,“走进黑暗的滋味并不好受,并且没有回头路。所以覃小姐请到此止步,华亭的事由我全权处理。”
覃颜,“柳小姐,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柳上水,“替我照顾好华亭。”
白楚听说郦华亭生病,驾车前来探望,此时正好经过,看到覃颜从柳上水车里下来,将车擦着柳上水的车停下来,按下车窗。
柳上水随之降下车窗,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楚。
白楚一笑,“你好,我是覃太太。”
柳上水愣了一下,随后嫣然一笑,“覃太太好。”
覃颜,……
也不知道人家是谁就向人家宣示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