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项目中,很少关心学校发生的事情。直到江岸说完,她才想起,和陈潇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童霏璇立刻拿起手机给陈潇扬发消息,三个微笑的表情,许久无人回应。她拨通了陈潇扬的号码,甜美的女声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那种无力和难过,仿佛一个熟悉的人不声不响从生命中淡去,自此陌路,再也觅不到他的踪迹,是带着绝望的。
童霏璇知道,去斯坦福念书是陈潇扬的梦想,作为朋友,她应该衷心祝福他。
毕业后的某天加班结束,也是像今天这样,坐在56路公交相同的座位,童霏璇收到了陈潇扬久违的微信消息:需要代购吗?
联系重新建立起来,但因为童霏璇和陈潇扬都比较忙,又有时差,只能偶尔扯扯淡,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公交车依然缓缓前行,伴着一盏又盏渐渐远去的路灯。陈潇扬缄默不语,童霏璇说:“其实也怪我不好,常常忽略感情上的联络,遇到一点破事就喜欢自我封闭。”
“霏璇,对不起。”陈潇扬的眼眸黯淡无光,心头像被利剑刺穿,泛着疼痛。
“没关系,我很大度的。”童霏璇大手一挥,表示不介意。
陈潇扬目不转睛注视童霏璇,“大四的时候我出了车祸,头部受伤休养了几个月,所以,直到毕业都没有来学校。等养好伤,也快到去美国的时候了,之前的卡欠费三个月自动注销,所以一直都没有联系你,没想到你会难过,是我的错。”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冷血的人吗?”童霏璇叹了口气,不过,听完陈潇扬的解释的确舒坦许多,微微一笑,“只要你没事就好。”
下了公交一百米外是蓝景湾大门,凉风瑟瑟吹来,童霏璇的头发不受控制地胡乱飞舞。她戴上大衣的帽子,对陈潇扬说:“不用送我了,你快回去吧。”
“谁说我要送你。”陈潇扬否认,“既成猪倌,当然要有始有终,半路被偷不是显得我业务能力很差么。”
童霏璇:“……滚。”
步入蓝景湾大门,是一条笔直大道,连通尽头的人工湖泊,分隔左右两片住宅区。陈潇扬居高临下地站在童霏璇身边,私心希望他们走过的路看不到尽头。
“霏璇。”陈潇扬喊道。
“嗯?”童霏璇应声,聆听陈潇扬的下文。
“我记得你一直很想读研,为什么后来却选择了工作?”
“这个嘛……”童霏璇犹豫了一会,想想事情过去三年多,早已掀不起任何情绪,便如实告诉陈潇扬:“原本系里给了我保研名额,我选择申请a大,导师找好了,面试也过了,以为录取是板上钉钉的事,后来你猜怎么了?”
陈潇扬:“恕在下愚笨。”
“就知道你猜不出来。”童霏璇扬起嘴角,故作轻松,“妈蛋,我被人举报了。”
“什么理由?”陈潇扬问。
“说了你别笑,每当我想起来就觉得可笑到极点。”如果一件事能当笑话说出来,证明之前的伤痕早已愈合,童霏璇毫无吝啬地和陈潇扬分享,用新闻主播地腔调正经地说:“童霏璇,和某领导发生了不正当关系,被暗中包养四年成功上位,攫取本该属于他人的保研名额。”
“哈哈哈,好笑吧。”童霏璇大笑三声,偷看了眼陈潇扬面无表情的脸,呃,她笑得好像有点尴尬。
“谁这么缺德。”童霏璇是什么样的人,陈潇扬再清楚不过,受到这般污蔑,可想而知当时的她有多难过。
童霏璇摇头叹息,“举报都是匿名的,如果我知道是谁,肯定手撕了他,大不了同归于尽,可惜啊,天不遂人愿,迄今为止都没能把污蔑我的渣渣揪出来。”
虽然此刻,童霏璇能冷静并带着玩笑的口吻将这件事说出来,但追溯到三年前,她完全手足无措,崩溃到痛哭。
一封子虚乌有的匿名举报信,彻底改变她的人生轨迹。明明没做过的事,却变成别人口中的事实,眼前灰蒙蒙一片,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消极了两个星期,整天躺在寝室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以为人生就这么完蛋了,后来我爸打来电话,炫耀他钓了一条大鱼等我回去吃,我想着不能让他失望,决定振作起来找工作。”
这件事在系里引发的轰动不小,以至于很多人看到她指指点点,眼神异样,像打量一个跳梁小丑。童霏璇当时唯一的念头是逃离学校,开始新的生活。
舆论足以扼杀一个人的期待和幻想,有多残酷,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陈潇扬停下脚步,轻轻环住童霏璇的肩膀,在她耳边喃喃道:“让我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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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头埋在陈潇扬胸前,感受着巨大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童霏璇心跳加速,双颊急剧升温,脑海空空几近窒息。
“陈潇扬,你是在……安慰我吗?”童霏璇潜意识里是这么认为的,感动之余伴随着强烈的悸动,心门外似乎有团团火焰一阵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