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洞口甚多,你可闻得出这血腥味是自哪边传出的?”
柳梦璃并未答话,只是微微一摆手,便独自一人默默的走到洞口前,伸出手掌似乎在感应什么一般,片刻之后又放下手,走向另一个洞口,她重复着这般动作走过了六七个洞口,最终,她站到了一处一人高,三尺宽的洞口前,方才转过头来对韩菱纱道:“韩姑娘,此处洞穴四通八达,切皆有风声流传,我也一时分辨不清血腥味的出处,我们便从此处开始探寻如何?”
“嗯。”韩菱纱应了一声,走到了柳梦璃前头,从自己的百宝囊中拿出一块墨石,在洞口画了个标志,方才转过头对柳梦璃道:“我们走吧,你跟着我,小心脚下。”
柳梦璃若有所思般看了眼韩菱纱画下的标记,应了一声,便跟在了韩菱纱身后。
带头走入了眼前漆黑的隧道,韩菱纱稍微将火把举高了一些以便于身后的柳梦璃也能看得见,前行中能感觉有微风拂面,其中混杂着的血腥味要比外面闻到要浓得多,看来柳梦璃先选这条路走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不知者洞穴之中的风从何来,吹拂在脸上竟然有几分冰冷刺骨之感。
“柳姑娘,我有一事不明。”
“韩姑娘请讲。”
“这女萝岩出没伤人的野兽,竟无一人曾见得真面目吗?”
“嗯,只因到目前为止,见过那野兽的,都变成了一具尸体。”
稍微停顿了一下,柳梦璃又道:“大约两个月前,有来女萝岩采草的百姓发现了一具尸体,其身体似是被利爪撕裂,死状极为可怖,在那以后数日间,便又有数位常来女萝岩采草的制香人尸体被发现,死状皆大同小异,似是被利齿啃噬或是利爪贯穿身体,然而府衙中的仵作也无法验出究竟是何种野兽所伤。
“哦?事情竟有这般严重?”
“是的,为此家父不得不先派遣衙役封锁了这女萝岩,禁止再有百姓入山采摘香草,一边又召集了大量猎户入山,只是尽管已经猎遍周遭猛兽,却还是无法断绝伤人之事,每旬仍旧陆续有尸体在女萝岩被发现。”
“依你所说,出事的范围是仅限于女萝岩么?”
“是的,因此梦璃心中便有所猜想,只待找到那伤人的野兽来证实罢了。”柳梦璃话说到此处,忽然停止了脚步。
因韩菱纱手腕用捆仙绳与她绑在一起的缘故,此时也被扯得停了下来,便回过头看向柳梦璃道:“怎么了?柳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
只见火光摇曳之下,柳梦璃的神情明灭不定,一双翦水秋瞳直直盯着韩菱纱,道:“韩姑娘,你可是心中不痛快?是梦璃有言行不当之处,惹恼了韩姑娘么?”
那双眼中秋波盈盈,看得韩菱纱胸口一紧。
是,确实自下得这洞中,不,在上面时她便一直觉得不痛快,只是为何不痛快,她自己也有些不大明白。
柳梦璃对自己下了毒,这是一开始便知道的事情,也是她俩之间关系建立的根本,只是她没想到,柳梦璃真的对她下了毒。
无论如何,她对柳梦璃都讨厌不起来,就算刚刚她说下毒的事情是真的。
事已至此,其实这次陪她来女萝岩,韩菱纱自觉有一半已经是自愿的了,否则以她自己的本事,她大可以把柳梦璃绑在自己身边过三天,而不是让自己被柳梦璃绑在身边过三天。
那么自己,到底在气些什么呢?
实在想不通,便不愿再想,韩菱纱冷笑了一声,道:“柳姑娘,我想但凡是个人被别人下了毒强迫去帮人办事都会觉着不痛快吧,我可是一直在生着气呢,从、下、午,到、现、在。”
“不对,你是刚刚开始才不高兴的,”柳梦璃摇了摇头,道:“下午之时你只是生气,可并没有不高兴,现在你在不高兴,我知道的。”
“生气和不高兴不是一回事吗?”看着柳梦璃认真的脸,韩菱纱便觉得冷笑有些挂不住了,干脆转过身不去看她,道:“再说了我是生气还是不高兴都是我自个儿的事情,何须你来关心。”
何须你这罪魁祸首来关心。
柳梦璃却仍是不依不饶道:“不一样的,你下午生气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此刻你不高兴是真的不高兴。”
“我说柳姑娘,”韩菱纱无奈的回头看向柳梦璃,这柳梦璃平时惜字如金,这么这会儿却多话起来。她深吸了口气,道:“我与你本是素不相识,若不是我自己一时魔怔,想要看看这寿阳城中人人称羡的柳大娘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也不会落在你的手中,惹出这些是非来,如今我们萍水相逢,我为你所制,替你办了这回事,便是希望你也记得早先的承诺,让你父亲撤了我的通缉告示,过了这三天,我们便各奔东西,你仍是官宦千金,我仍是江洋大盗,此生也不会再有交集,如今我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你又何须在意。”
也是,想来自己与她本身几乎是云泥之别,说起来若不是自己被她那什么离魂香强行绑在身边,自己也不会和她这般天仙似的人物有所交集吧。
但见柳梦璃那双纯净无暇的瞳子,韩菱纱又扭过了头,干笑了一声,道:“罢了罢了,我这人就是这性子,柳姑娘你莫要放在心上,咱们还是赶紧查探那血腥味的来源才是正经,此处四面透风,当心时间长了味道散去,要找起来便更加麻烦了。”
柳梦璃只是怔怔的看着韩菱纱,单薄小巧的双唇微微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