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地发出了一声抗议似的嘟哝。
陆嘉珩舌尖舔了下唇珠,微微俯身垂头,亲了亲她的耳垂:“午安,小懒猪。”
*
等到初栀睡醒睁开眼,陆嘉珩已经走了。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百叶窗拉得严实,光线昏暗略黑,一时间让人有点混沌,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晚上。
初栀打了两个哈欠,打得满眼的水汽,直直躺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才爬起来,抓过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将近五点钟。
陆嘉珩开会开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初栀不知道公司里开会一般要多长时间,她跪坐在沙发上,才反应过来鞋子也被人脱了。
她下地,踩上鞋子,走到窗边把拉得严严实实的百叶窗都拉开,天空霞光映照,漫天的血红,往下看是高高低低参差不齐的钢铁森林。
初栀在办公室里晃了几圈,瞧瞧这里看看那里,她没动他桌上的资料什么的,只看了看桌上的小摆件。
初栀坐在椅子里捧着桌上的地球仪玩了好一会儿,澳洲非洲大洋洲一块一块看完,终于觉得有点无聊。
她把地球仪重新放回到原位,视线一偏,看到桌边一一沓子书。
初栀楞了一下,有点犹豫,还是滑了椅子过去,悄悄看了看。
一的学习资料和教材,还有几张国外顶尖商科大学的表格。
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是崭新的,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初栀高三那会儿,邓女士也想把她送出国去读大学。
她还特地去学了雅思,考了个七分,最后还是初父临时变了挂,死活不答应反悔,加上初栀也不想离家那么远,最后还是作罢。
那段时间初栀了解过了不少留学相关的考试,其中也包括g,都是出国读研用的。
初栀手指有点僵硬,咬着嘴唇,小心地合上了书,整理好。
她刚要站起来,办公室门把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初栀人一僵,以为陆嘉珩回来了,顿时有一种当了小偷似的心虚感。
眼看着门要被推开了,初栀唰地蹲下了,手脚并用钻进巨大的办公桌桌底。
她刚爬进去,又觉得自己这个行为好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她刚想从里面爬出来,眼前突然出现一双腿。
一双笔直修长,裹着透明丝袜的小腿,脚踝纤细,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初栀一愣,手撑着地毯,原本想要爬出去的动作改了道了,她又往里面缩了缩。
她头顶的桌面上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放在上面的声音,初栀瞬间警惕了起来,偷偷地把低头,试图看一眼她的脸。
她在家的时候也陪着邓女士看电视剧,这种剧情一般都是那种什么趁着开会的时候偷偷进来偷资料或者工作报告,商业机密那种。
初栀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陆嘉珩在商战里被对手掌握了全部企划,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脸错愕灰败的表情。
然而越往上就是浅色套装的裙边,不盈一握的细腰,剩下的都被桌沿挡住了。
初栀脑袋都快贴在地毯上了,也什么都没看见。
女人转身走了,高跟鞋的声音淹没在地毯里,初栀等了一会儿,才悄悄钻出来,垂头看。
桌上什么也没少,而是多出来了一杯咖啡。
下面压着精致的花边杯垫,杯托里面一张纸巾,包着两块方糖。
初栀愣住了。
她站在他办公桌前,没注意到陆嘉珩进来。
直到他走过来,轻轻敲了敲桌面。
初栀抬头,表情还有点呆:“你开好会了吗?”
他办公室没镜子,她睡起来也没整理过,头发睡得稍微有点乱,发梢被压得微微翘着。
陆嘉珩抬手抓了抓她头发,又顺势揉了揉脑袋:“嗯,走吧,回家了。”
初栀没有反应,呆呆地站在那里。
好一会儿,她垂下眼去,慢吞吞“哦”了一声:“那走吧。”
走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他桌上的那一叠资料和教材。
她揉了揉眼睛,喊他:“刚刚有人进来给你送了咖啡。”
陆嘉珩正把她的外套拿过来,抖开:“嗯?”
初栀对于他现在的伺候已经很习惯了,乖乖地张开手臂,伸胳膊套上,仰着脑袋看他:“你不喝吗?”
陆嘉珩蹲下给她缠围巾:“不喝。”
“哎呀,你怎么这样,人家给你煮了咖啡,你要喝的呀。”初栀小眉毛皱起来了,教育他。
陆嘉珩拽着她围巾边缘往前拽了拽:“你给我煮吗?”
初栀眨眨眼。
“又不是你煮的,我为什么要喝。”
初栀想不到还能说他什么,只能干巴巴地说:“你这样有点浪费。”
陆嘉珩眸光微虚,突然凑近:“你看见谁来送的了?”
“看见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