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溪帮李小红接生,救活了小的,没救活大的,但是两个老太太依旧是千恩万谢。问清楚了他没地方去,干脆就留在了自己家。两个老太太也是有私心的,毕竟这是个高人,万一小孙子(外孙)有了问题,不还能找他帮帮忙嘛。
方清溪在这儿落了脚,但是他平时住在姜瑛瑛家,因为姜瑛瑛和于秀英带着孩子住在于秀英家里,反正两家住得很近。
方清溪想知道具体的事情,就拐弯抹角的找两个老太太打听。于秀英毫无隐瞒的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方清溪。
方清溪住到了这儿,本想费心思打听她家的事儿。没想到根本没费劲儿,于秀英和姜瑛瑛直接就告诉了他。正好,这也省事了。
听完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方清溪很疑惑,这个小庙他知道,他师父说过:早先里面供的是个不得超生的鬼,后来受了一些香火,又碰上了高人,大约是在同治年间就被超度了。之后,有个黄皮子成了事儿,就借那个小庙栖身,受人香火供奉。那小庙香火不旺,但有时有人去许愿,它也帮人实现愿望。但是它毕竟不是正途神仙,所以方法往往有些偏门。这倒也罢了,但它帮人实现了愿望,收取的报酬往往过高。所以才有了本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传说。但是方清溪跟它打过交道,那应该玩意没多厉害。考虑到它没有专门害人,而且即便是帮人办事收的报酬过高,那也是人们当初自愿的——谁让你们在阴庙里瞎说来着——方清溪也没敢动它,毕竟,胡乱的杀生是犯天条折阳寿的,更何况人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但是这回就不一样了,这个玩意儿惹了事儿,尤其是还惹了自己家人,那就绝对不能放过它。
打定了主意,方清溪也不多说,道了声乏,就回去休息了。第二天跟俩老太太打过招呼,老方去了一趟大梁市,买了些吃食,打了瓶散酒,中午回到家就吃喝一番,然后就睡了。大约是夜里十一点半,方清溪睡醒起床,也不洗不梳,溜溜达达就出了门。
走到旷野荒郊,抬头看了看天色,大约是三更半(夜里12点整),方清溪倒也是真不怕,径往小庙的旧址而去。
到了地头抬眼一看,嗬!这拆++迁工作做得蛮到位的嘛!一点儿的痕迹都没留下!方清溪低头掐指一算,谁知天机缥缈,竟然算不出因果缘由,心中不由得平添了一丝阴霾。
既然算不出来,那就干脆自己找。尽管老方对这些个东西的习性了如指掌,但是找了一晚上,依然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只得回家。
方清溪回了家,还不死心,继而又找了些时日,有几次有些线索,却又一无所获。这样三个月之后,方清溪若有所悟,知道是时机未到,就不再着急了。
黄鼠狼子没抓到,生活还得过,方清溪就时不时的到大梁市里算算野挂,得了钱财,或是补贴给于秀英,或是自己打打牙祭。
日子就这样过了快三年,这一日晚上喝了两口小酒正要睡觉,忽然听得外面风声不对,出来一看,阴气重的很,他急忙出了村,向着怪风的源头而去。
到了地方一看,一个小青年正在赶夜路,他明显是中了幻术,方清溪就要去帮他。刚走到跟前,谁知他竟然从里面出来了。看看他头上晦气未散,方清溪暗运了一口天罡真阳之气,抓住他的手腕,就把他带回到了村口。
回来一问,竟然是李成,方清溪心里暗道了一句:怪不得呢。再看看李成,方清溪心中有了一丝明悟,看看远处的旷野,心中暗道:时机应该是到了!
说来说去,有一个人物咱们是绕不开的,那就是那只黄鼠狼。
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已经有了多少岁了。它有一次捉田鼠,从田鼠的洞里刨出来一块纯白色的玉佩。动物虽然不知道什么文物不文物的,但是它本能的就觉得这是个好东西,于是它就把这玉佩给捞回了自己的洞里。
书中交待,这可是个好东西。这是东晋高僧支遁,支道林的随身玉佩。
支遁,字道林,东晋陈留人(即大梁市),一生精研佛学,是当世有名的高僧,与谢安为挚友,是晋哀帝座上之宾。东晋废帝太和元年(公元336年)闰四月初四在余姚坞坐化。
其实支遁并未升天,只是思念故友谢安,忽然间悟了,他伪托坐化,弃了这一身贤名,从此游走在民间,但凡听得哪里有妖魔邪祟,他就去卫道除魔,保一方平安,之后便隐身而去。正如李白的诗句中所说的一般: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有一次路过故乡,他忽然觉得心血来潮,掐指一算,便把自己随身多年的玉佩解下,系在了树上,以待有缘之人。
没想到这块玉佩竟然落在了一只黄鼠狼的手中,这也真算是明珠蒙尘了。只是连这黄鼠狼也不知道,它只是这玉佩身边的一个过客,最终还是落到了成林的手里,经由成林之手,终于为这玉佩找到了有缘之人。可见邪魔终是小道,大智慧终有大神通。
再说这黄鼠狼得到了支道林的玉佩,竟然修出了道行。不知几百年后,看到小李庄外的小庙里的那个鬼被高人给超度了,它灵机一动,就住进了小庙。
在这小庙里受些香火,有时有不了解情况的或是无路可走的人前去许愿,它也或多或少的帮些忙。它毕竟是受了佛家法宝的精气修炼出来的,所以也没有主动出来害过人。每每显灵的时候,它就自称叫做:黄二神仙。
本来一切都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