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江也大概是看到了。她既诧异他会做饭,又诧异于他这个举动。
找了个亭子坐下,江也把保温盒打开,一层一层摆在她面前。
接过他递来的筷子,从悦才想起来:“你吃了没?”
“吃了。”江也说,“做饭的时候顺便吃的。”
从悦瞥他一眼,没再说,动筷开始品尝。
她吃饭,他坐着看,从悦感觉怪别扭,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她胃口不大,他装的分量又多,剩了将近一半。
“味道不错。”从悦扯了扯嘴角。
“嗯。”江也淡淡应了一声,伸手到她面前,“煮饭的时候我把手烫伤了,你帮我擦药吧。”
“什么?”
江也重复道:“煮饭的时候被油烫到了。”他指指手背上的那个红点,“很疼。”
“手烫伤了为什么出门前不处理,你不怕感染?”还等了这么久,等到她吃完饭才说,“这去哪找药,还得出去……”她说着要站起来。
“我带了。”江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药膏,“擦吧。”
“……”连药都准备好了,从悦还能说什么。
接过药膏,拿起他的手,从悦低头,细致在他手背上被油炸伤的地方涂抹。
江也一声不吭,眼睛一直看着她。
从悦给他擦完药,见他眼灼灼盯着自己,旋好药膏盖,没好气在他额头戳了下,“脑子进水了你。”
他也不反驳,轻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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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周嘉起姨妈的朋友的女儿来盛城参加活动,要他招待几天,从悦因为忙,没有和小姑娘见上面。小姑娘到的第二天,周嘉起带她和朋友一起吃饭,江也那一帮人都去。
卓书颜问了从悦好几次,从悦实在没时间,一概都拒绝了。
谁知晚上九点多,江也突然打来电话。
“卓书颜弄伤了脚,我们现在在医院,你方便过来吗?”
从悦一怔,而后惊道:“弄伤了脚?怎么搞得?!”
顾不上等江也回答,嘴里一边问地址一边答着马上就到,穿上外套火急火燎就出了门。
赶到医院和周嘉起几人碰面,一问才知道,周嘉起招待的那个小姑娘被家里宠坏,性格有些娇蛮,和卓书颜合不来,又仿佛对周嘉起有点好感,在席间各种和卓书颜针锋相对。
卓书颜一顿饭吃得憋气,心里不忿,和周嘉起在走廊角落吵起来,中途她跑出去,下楼梯的时候踩空,弄伤了脚。
周嘉起满脸愧疚:“这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确实怪你。”从悦深深看他一眼,“别的话我不多说,你心里应该明白我想说什么。现在书颜的伤要紧,你别以为你说两句自责的话我就不气了,等她好了我再跟你计较。”
周嘉起无话可说,默然点头。
从悦和他说完,进病房里看卓书颜。其他陪着来的人,比如林禧,暂时都先回去了,周嘉起拉着江也去取药处取药,把空间让给她们。
“还好吧?摔得严不严重,疼不疼?”从悦扯了张凳子在病床边坐下。
卓书颜腿上上了药,打着石膏吊起来,手背插着针管正在输液。她眼红红明显刚哭过,眉头轻拧,委屈道:“疼。”
“下次别这样,再着急再生气也不能乱跑。”
“我知道。”卓书颜恹恹撇嘴。
从悦问:“你还在生周嘉起的气?”
卓书颜看她几秒,低头,“为什么不?他早就知道我的心思,我表白也表了,该说的话说得这么明,可他还是不进不退没有半点表示。现在还……”
从悦没说话,她想到以前。
还在初中时,卓书颜不止他们两个朋友,但是女生间摩擦不断,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卓书颜和一块玩的几个女生闹翻了,她们几人抱团孤立她。
卓书颜怕从悦担心,没有告诉从悦。那时从悦一心学业,还有家里的事情要烦恼,也没有察觉。
卓书颜和那几个“朋友”彻底决裂的下午,体育课一个人跑回教室躲着哭。周嘉起正好回去拿外套,碰见,非要问个究竟。
卓书颜一五一十说了,她大大咧咧向来很少哭,周嘉起一听那几个女生在她路过的时候当着面骂她,忍不住要去找她们算账。卓书颜拉住他,说这是女孩子之间的矛盾,他不适合干预。
那阵子周嘉起怕她心情不好常常陪着她,后来卓书颜缓过劲,再没把那些不算朋友的人放在心上,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变得越来越依赖周嘉起。
聊了好半晌晚上的事,话题兜来转去,说到底还是感情两个字。
从悦很清楚他们的好感不是一天两天产生的,问卓书颜:“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卓书颜沉默半晌,没回答,只说:“我脑子里一片浆糊。”
从悦没有追问,卓书颜反过来问她,“你现在和江也又是什么情况,你决定要跟他和好了?”
稍作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