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你且进来。”
她恨恨地望了鬼娘们一眼,推开大门进屋,重又把门掩上。
血夫人坐在床榻,面前条几上摆着已经失了热气的数样食物,有糕点有小菜有甜汤,却一点也不曾动过。她穿着水红色的菱纱扣身衫子,披了赤色的外袍,拄着头靠在床上。
区区几日,她已以惊人的速度老去了,仿佛从二八年华瞬间坠入不惑。原是黑中带亮的长发,再不挽髻,只斜斜地扎成一束,而鬓角也已出现了灰白乃至花白的发丝。她的脸还没来得及有大的变化,然纹路也悄悄爬上了眼角额头。
在未完全老去之前,这些无意中竟给她又添了几分沧桑美艳。
“夫人。”阮天葵在她床榻上跪下,看着那一桌点心,无奈地道:“多少吃一点,你比不得我们,再如此下去,只怕身体……”
血夫人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条几一眼,道:“我可以死,我的造物或可以不死,真是件奇妙的事情。”
阮天葵道:“夫人,请为我们着想,也为你自己着想。红泥居不可亡于此。”
血夫人转头盯着她,道:“若我死了,你们有多少人会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