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坐在海边。
我一直喜欢这样,远离尘世,远离人情世故,远离那些说不清楚的爱恨情仇,呼吸大海的味道,倾听大海的心跳,人会回归到最本真的最原始的最混沌的状态,不用想什么,也不能想什么,寂静,空旷,满足。
坐了很久,坐到听得见伤口在挣扎着结痂,挣扎着忘记。
安公公一直陪着我,陪着我坐着,陪着我回家。一路再无话,快到家时,他一改嬉皮笑脸:巧巧,该有个人好好陪着你了。
下车时,我说,谢谢你,安大海。这家伙一愣,然后嗑嗑巴巴的说:我,我叫安公公。我暴笑着回家了。
我习惯跟他没个正形,因为,他一严肃起来,说的肯定就是戳我心的话。
那些话,恰恰是我不敢面对的。
第四节
回家后的日子,舒服的百无聊赖。爸妈开始还对我存有着一点相思之苦,好吃好喝的稀罕了几天,就继续忙碌着他们自已的日子,对我熟视无睹了。找了以前一起售楼的几个小姐妹,出去吃喝玩乐没日没夜的鬼混,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没有认识非之前的日子。
工作的事儿暂且搁着。以前的老板开了新楼盘,打电话叫我过去,可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白天大家都忙着,我的签名就是:上午十点钟起床的幸福猪。
终于,妈腻歪我了。跟爸一起申请了假期去旅行,临走前告诉我:巧巧,等我们回来时,要么,你开始工作,要么,你已经嫁人,别总赖在床上给我填堵。
顺便解释一下,妈,真是亲妈,我们家一直是慈父严母。爸出门时偷偷塞给我一沓钱,眨眨眼睛冲我笑笑,我无端的眼睛就有些酸楚。我很羡慕父母,他们这辈子那样相爱,那样了解对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爸知道妈说那样的话,是担心我,妈也知道爸偷偷塞钱给我,也是担心我。
想起安公公,这家伙越来越重色轻友,从我回来那天晚上被我暴揩油了一顿之后,再也不露面了。
约了安公公见面,见了面吓一跳,一个多月没见,人瘦了一大圈。我说公公大人您去参加选美了?没听说今年要选世界公公啊,您这是练的哪门子六块腹肌啊?安公公一张苦瓜脸都快垂到脚面上了,他说巧巧你别损我了,最近我在电视台包了一档节目,专门推介新楼盘的,做好了大有赚头,可现在起步阶段,没个明白人真他妈的累啊。我一听惊的吃嘴里半块布丁差点没吐出来,我说安公公你死人哪,你怎么不找我啊,楼盘这块我熟啊,我最近正找事儿做呢,你这差事归我了。安公公俩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巧巧啊,你别逗我了,我这节目刚开始做,还挣不了多少钱,你我可请不起,要不,你先给我当顾问得了?”我使劲打了他一下:说谁老呢,说谁是老太太呢!你见过二十多岁的如花似玉的姑娘当顾问的吗?什么钱不钱的,以后再说吧。安公公激动的一下子抱住我了,妈呀巧巧,救命活菩萨啊,早知道哥早就找你了,哥这十斤肉算是白掉了。我说对,白掉了喂狗了。
安公公的节目在我看来并不难,有新楼盘就去采采点,写个大意的提案给楼盘负责人看看,人家觉得行,就付钱,咱们就在电视上推荐一下,当然提案要写的精彩,要抓住楼盘的特点,找准楼盘定位的人群,节目中的串讲词,既不能低能的听上去就是广告,又不能高级的像散文诗老百姓都听不懂,说白了,这节目就是一个变相大广告,这广告做的不着痕迹还能引起人们的兴趣,就算成功了。
我对楼盘熟,文笔也不错,安公公这活儿还真适合我。他负责找楼盘,谈价钱,我负责做提案,我们组还有一个摄像小李兼司职,三个人就算齐活了,主持人是台里的一个实习小姑娘,按集付钱,比养一个漂亮妞合适。安公公一提到主持人就长吁短叹,巧巧啊,你要是长的漂亮点多好啊,这银子是不是又省下了。每每换来我白眼无数及无影脚一双。
节目起步时都是很累很困难的,没有知名度,没有电话来约的,一个个上门拜访,看着那些有钱大爷们的脸色,有的明明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对文案挑剔的像写悼词,我跟安公公二十四小时的忙碌着,时间也过的飞快。
这其间也跟瘦丫熟了起来。瘦丫其实不瘦,非但不瘦,身材还相当之惹火,瘦丫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默默,安公公偏说这名儿不好,尤其漂亮姑娘叫这名儿更不好,默默,听着像摸摸似的,瘦丫多好听啊,一听脑袋里就浮现出一大块猪肋排,让人只有食欲,没有性欲。安公公龌龊的想法瘦丫竟然顺从了,让我很是意外。因为瘦丫看上去,不是那么文静没有主意的姑娘。
瘦丫是家服装公司的设计师兼平面模特,收入不菲,原想叫瘦丫来客串主持人的,这么好的资源不用太浪费了,可安公公吓的跟什么似的,就怕瘦丫上了电视叫别人惦记上,后来也就罢了。
瘦丫常常夜里来电视台,陪着我们研究后期制作,拎着夜宵,甜甜蜜蜜的跟安公公吃。也有我的分儿,但她跟我再熟,也只是点头之交,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警惕的跟我保持着距离,断不会亲热。
我想,大概她知道安公公喜欢过我吧。
半年的时间,节目渐渐步入正轨,有开发商主动找我们,广告费用也水涨船高,安公公每天左手搂着瘦丫,右手点着大钞,美的屁颠屁颠的,也给我的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