萄,紫红色的浑圆一粒粒挂在瘦弱的枝干上,她睁着眼,捻了一颗,剥了一半的皮,放在唇边,侧眸看正给她画画的季青,清澈的眼神,动作间却无形自带了一丝丝的媚。
季青觉着自己脑门上有些冒冷汗,提了笔,不知从哪儿开始画。
今早白蛇非闹着说要她给她画画,说若是不画,晚上便缠着季青,不给睡觉。季青无法,应了,可这应了是应了,这会儿问题却是来了,从何下手?
没记错的画,她记着上次自己是从她的发开始画的。
可她画的又不好,她且想想,白蛇一般是先勾勒整个轮廓。
季青抿唇,正提笔犹豫,却不想却一滴墨水就滴上去了,这么一来,季青倒是觉着好下手许多了,左右也滴了墨了,便先画轮廓,等会墨水这个位置......当做葡萄也好。
季青想着,提笔终于画上去,她看着白蛇的身姿动作,努力去还原。画了轮廓,再蘸了墨去画衣裳。
白蛇今日穿着的是白色绸质浅交领,露出前边的锁骨颜色如白瓷般光滑细腻,枣红裙子也是鲜艳抢眼,即便只是简单站着的一个背影,也让人觉着生动活泼,也不知怎的,季青便突然想起个词:暖玉在怀。
暖是暖矣,可怎的会想到这么句不着调的?季青将之归咎于这两日白蛇带着她的语文给跑偏得厉害。
“小青,好了没呀~”舔舔唇上那丝丝的葡萄的甜,白蛇看她低头画着,悄悄给整个喂进自己嘴里。
葡萄还是吃着好吃,也不知道为什么小青要她别吃呢。白蛇想着,还没来得及吐了皮和籽,便见那方季青抬了头,白蛇一惊,想也没想,顿时给嘴里的都一口咽了下去。
抬头正好看着她吞着葡萄皮,季青不由笑了,“皮又不好吃,这么怕我?”亏了这不是千年后,这边也没农药,她又提前都洗了干净,否则她非给吃个上吐下泻不可。
“才不是怕你,这不是看你一抬头!花容失色了吗,被、被你美丽到啦。”白蛇本是壮着胆子理直气壮说着,可说着说着,自己反倒心虚了去,说的轻下去了。
看她一心虚,便红了耳根,眼神闪躲,季青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调笑道,“我们家,饭食还是管饱的,你也不必因着担心吃不饱,把这些没必要的也吃了。”
“才没有呢。”白蛇小声嘟囔,编便伸出爪子当她不知,再塞了一个进嘴里。
季青看在眼里,也不戳穿,思索着她方才衣服的样子,继续画画。
吐出籽来,季青不说,她就再挑了一个大的剥皮吃,边拿眼睛看着她生怕被她逮到。
葡萄,还是偷着吃好吃呀,那么甜,又一点点的酸,白蛇想着,不觉吃的眼睛都沁满了笑意。
哎呀,不过许久没有想起宋长安了呢。有小青在,就一点不想呢~
这种感觉,就像小青可以代替宋长安一样。不过话说回来,宋长安不在,小青不在,她也没有特别想小青。那这般?岂不是在她心里小青可以替代宋长安,宋长安可以替代小青?
好复杂哦。
都快把自己绕进去的白蛇摇摇头,决定再吃颗葡萄冷静一下。
好像也不全是,有小青在,她也会偶尔想起宋长安的;有宋长安在,她也会想起小青呢。果然吃了葡萄就是容易想明白多了,不过还是有不懂,不如再多吃几颗?
说吃就吃,白蛇向来是行动派。
也是因为这般,故而等季青终于将衣服完成了个大概时候,白蛇已然手伸去摸最后一个葡萄了。
察觉那人抬眸看向自己了,白蛇顿时瞪了眼,唰地将都已经碰着那葡萄的手伸了回来,讪笑道,“小青你画完了?怎、怎么样?”
好笑她都懂得岔开话题了,可就是太生硬些,季青心里乐了,脸上却不轻易给她绕过,故作诧异模样,嗅嗅空气中的气息,“这会儿的空气怎么这般甜腻了,怪事。”
白蛇也像模像样跟着她样子嗅嗅,眨下眼睛,忙道,“肯定是我们早上买的糖了!”
“糖?似乎有些不同啊,不该有酸的味道,这气味闻着还可是清新。”一脸的煞有其事。
白蛇挪挪屁股。坐立不安,这个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之忐忑,“哎呀,难道糖和醋混一起了?”
“葡萄怎么也少了?”季青说着说着,自己倒是有些憋不住了,眼角弯弯。
蓦地回头,却看那盘中一串葡萄只剩孤零零一个小个的挂在上边,“怎么就剩一个了?”白蛇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方才,就是摘了几次......而已啊。
“你说呢?”
季青不知何时已到她旁边,俯了身子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吓她。
不负期望白蛇被她一吓,猛地打了个哆嗦,以至于差点给跌到地上。
忙伸手把她捞住,季青笑眼盈盈,白蛇看着季青发愣,给季青揽回椅子上坐正。
小青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就像人们喜欢的太阳,能把整个屋子、整个大宋都照亮。
半晌,经历过一番心惊胆战的白蛇终于回味过来不对劲,顿时通红了脸,“小青你又调笑我。”
“幸好我还放了新的葡萄没拿出来。”懒洋洋站直了身,季青伸个懒腰,捏捏她圆嘟嘟的脸。
“那你早说嘛,我就大胆吃了。”白蛇拍开她的手,捂住自己的脸,不好意思。
听她埋怨也觉有意思,季青走去侧间拿了葡萄过来,举在胸前摇摇,看着白蛇的眼睛都跟着葡萄打转,“早拿出来